陸玄心再醒來已經是兩天過後的事了,頭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白紗布,腿上也打著厚重的白石膏。
當時她掉下了幾米之下的盤山公路的樹林裏,樹枝的緩衝讓她不至於當場一命嗚呼,但是仍舊受了不太清的傷。
陸玄心有些迷蒙的睜開眼,可是頭部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讓她覺得天花板都是旋轉的。
很快,她就聽到了小護士驚喜的聲音。
“醫生,醫生,她醒了!”
很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湧了進來給她做身體檢查。
一番檢查過後,就吩咐旁邊的小護士:“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下午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陸玄心不知道,她在重症監護室裏整整昏迷了兩天。
醫生出去便向等在外麵的人彙報。
“滕先生,滕太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下午便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滕凜初五官精致猶如鬼斧神工,身上的染血衣物還來不及換掉,還有微微淩亂的頭發和淡青色的胡子,明明滿身的狼狽,卻偏偏看不出一絲的紊亂,在醫院的昏暗燈光之下,雙腿交疊靠在牆上,矜貴無比。
他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眼睛下麵有一圈淡淡的青色,他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窗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良久,他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
下午,陸玄心就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除了頭和腿受的傷比較嚴重之外,其餘的地方大多是一些擦傷。
可能是躺了太久,身體泛起了陣陣尿意,陸玄心微微抬身看了看左腿上沉重的石膏。
嗯,想自己起來去衛生間幾乎不可能。
手剛伸到床頭準備按護士鈴,就看見了男人站在門口的身影。
身高頎長,五官如刀刻般深邃精致,如同神袛一般站在那裏。
陸玄心看了一眼後便移開了目光,出事之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她說過要離婚的。
陸玄心伸手按響了護士鈴。
護士接到通知,很快就趕過來了,滕凜初還是在門口站著。
“護士小姐,麻煩你能幫忙把我扶到衛生間嗎?我想上廁所。”這是頂級的VIP病房,各種設施都是齊全的,當然也有獨立的衛生間。
“好的。”護士微微一笑,伸手就去拿輸液架的點滴。
“謝謝麻煩你了。”陸玄心小聲道謝。
滕凜初長腿邁步進來,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陸玄心,對護士道:“你先出去。”
話語簡單,卻不容置喙。
外加滕凜初本就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小護士深知眼前這個矜貴的男人自己惹不起,放下輸液瓶就出去了。
“你想上廁所?”滕凜初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在床邊站定。
陸玄心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
下一秒,陸玄心便感覺身體被人騰空,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忍不住驚叫一聲。
“你幹什麼?”陸玄心顫抖著聲音問道,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是特別沒有安全感。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聽到這話,陸玄心有些嚇到了。
什麼叫走吧?
難道,他要帶自己去?
噢,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