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一會,懷裏的小奶包不哭了,陸玄心才拉著他站起來。
然而,站起來時,一張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陸玄心臉上那淡雅的笑容瞬間僵在嘴邊,心髒不受控製的加速,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升了起來,有些煩人……
即使不去看,她也能感覺到男人陰冷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現在她可能已經死幾個回合了。
她認識這個男人嗎?可是仔細想想,這個男人並不在自己的記憶裏!
小奶包看不見媽媽的表情,隻看到媽媽一直不說話,心裏著急的很,以為媽媽生氣了。
一雙小手,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對他而言溫暖的大手,輕聲叫了聲:“媽媽……”
陸玄心聞聲低頭,聽到兒子顫抖的聲音,她的心一緊,想必小安被今天這陣仗嚇到了。
忽略到那道冰冷的目光,陸玄心溫柔的看著撅著嘴的小家夥,用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頂:“媽媽沒生氣,小安要不要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小安重重的點了點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晰且簡潔的說了一遍。
“媽媽,我認為不怪我,但那個大哥哥的頭也是因為跟我搶球才被砸到的,所以我道歉了。”小安討好的在陸玄心身邊蹭了蹭。
其實滕至陽比小安小,隻是小安因為早產所以看著比較瘦弱而已。
“嗯,小安做的很好,真棒。”陸玄心輕笑,又摸了摸小奶包的頭頂,以示鼓勵。
然而,她信,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信。
尤其麵前的園長,立刻嫌惡的瞪著陸玄心母子倆,嘴裏不依不饒的侮辱道:“就是有你這種母親,才會教出這麼教養的孩子,這麼小就會撒謊狡辯了,長大還得了?”#@$&
陸玄心的秀眉皺起,雖然憤怒,但並沒有像對方一眼刁蠻不講理,而是姿態坦然的說:“你說的沒錯,孩子的天性都不壞,就看大人怎麼教,誰對誰錯我想他們心裏比我們更清楚。整件事情終究不過就是兩個孩子搶個球而已,不管誰對誰錯,我的孩子已經道歉了,那這個小朋友是不是也應該給我的孩子道歉,畢竟搶東西是兩個孩子的事。”
這不卑不亢,毫不悔過的態度氣的園長五官都扭曲了,指著陸玄心繼續侮辱道:“還讓滕小少爺給你們道歉,也不看看你們什麼身份。再不好好教你兒子,以後就是社會的蛀蟲。”
陸玄心不怒,反而微微一笑,語氣仍然慢條斯理:“不管什麼身份,也不過就是一瞥一捺的人字,難不成家世好的做錯了事就不用道歉嗎?”
她剛說完,滕凜初身後陳助理噗嗤一笑,現在情況有些複雜,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可當年的溫柔善良的總裁夫人,怎麼變的伶牙俐齒。
園長猛的沉下臉,剛要開口,陸玄心又說:“不過你的話我還是很讚同,孩子不好好教育,長大會成為社會的蛀蟲。你為人師表,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園長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比起她張牙舞爪的囂張氣焰,陸玄心這慢條斯理,溫婉如泥的話語,更具殺傷力。
園長忍不住犯嘀咕,看這小女人的模樣,年紀應該不大,怎麼小小的年紀竟然如此有耐心,太沉得住氣了,她本想引的她破口大罵,好讓滕凜初修理她。
卻不想,這女人太穩了!
陸玄心說的沒錯,孩子的天性都不壞,滕至陽見哭過了,頭也沒有開始疼了,現在看她們好像快打起來了,走過去對他媽媽說:“我沒事了,不疼了,我也不該跟小孩子搶東西的。”
“可是他打了你,你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園長有些不高興,她費盡心思想要幫滕至陽討回公道,卻被他一句話就輕飄飄的帶過。
陸玄心皺眉,對女人的態度很反感。
但是這個小朋友現在看來還算懂事,起碼知錯能改,痛過哭過,也敢於承認自己的過錯。
為人師表這麼教育孩子,怎麼能教育好?
陸玄心頭疼的想了想,看來跟這女人是說不出個道理了,於是走到滕至陽的身邊,輕輕摸了摸他額頭上的包,並輕輕的吹了吹,柔聲問:“還疼不疼?”
滕至陽仿佛被這溫柔的舉動定住一般,愣愣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小阿姨。
他媽媽從來沒這麼溫柔的撫摸過他,每天隻會訓斥他學習不好,這不好那不好。
“還疼?為了表示歉意,阿姨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陸玄心輕聲征求滕至陽的意見,這孩子看樣子,應該有自己的獨自判斷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