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是何等精明的人,看一眼陸玄心脖子上的那些‘紅痕’後,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李大夫,這些紅痕跟她高燒應該沒什麼關係?”
“你是怎麼知道的?”“因為”陳助理忍著笑,“這是人為,不是病發。”
李醫生狐疑:“人為?”
這老醫生果然迂腐,陳助理歎了口氣:“年輕小兩口那麼多年沒見麵,有時候的某些行為確實會過激一些……”
李醫生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老臉一紅,收了醫藥工具又開了些藥,又囑咐了一些其他的小事,立刻奪路而逃了。
送走了大夫,陳助理又來到客廳,滕凜初坐在沙發前一動不動看著陸玄心,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似笑非笑看著某人。
滕凜初麵無表情頭也沒抬的開口:“再繼續這樣看著我下去,信不信我立刻趕人!”
陳助理嘴角含著笑,揶揄:“總裁,你跟她相處這麼多些日子,難道昨晚才把她吃下肚?不過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嘖嘖,嘖嘖。”
最後幾個嘖嘖極為鄙視。
滕凜初眼尾淡淡的掃過去,陳助理舉了舉手,立刻噤聲,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也不敢真的惹他,起身就朝小安走過去。
…………
陸玄心這一次感冒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算真正的有了好轉,她幽幽睜開眼,隻有一個感覺,全身又粘又濕,像泡在水裏一樣,她皺了皺眉,微微一動身體,一股汗味撲麵而來。
“水……”
她舔了舔嘴皮子,小聲的開口,床邊這時一動,陸玄心這才看清床邊趴了一個顆黑漆漆的腦袋。#@$&
滕凜初抬頭看過去,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彙,滕凜初神色先是一鬆,接著又一喜:“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玄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要喝水。
“等等。”
滕凜初起身,立刻倒了杯水過來,扶起她由她慢慢喝了,陸玄心連著喝了兩大杯,這才覺得嗓子眼裏的火焰被這清甜的水給澆滅,她重新躺回到床上,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把藥吃了。”滕凜初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陸玄心睜開眼,他手掌心裏躺著一些藥丸。%&(&
“我怎麼了?感冒了嗎?”她隻好又從床上坐了起來,隻這樣小小的動作了一下,她都覺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滕凜初點點頭,將藥丸倒進了她的嘴裏,“燒了好幾個小時,你要是還不清醒過來,我就能帶你去醫院了。”
“那我睡了多久?”
“很久。”
滕凜初抬眸看過去,她臉色一片慘白,是大病初愈後的那種白,看起來格外招人心疼,滕凜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起來:“我怎麼感覺你一下子好像瘦了很多。”
陸玄心一怔。
滕凜初沒察覺她的異樣,繼續說道:“而且也別有一翻美貌和味道,真應了病美人這三個字。”
“你……”陸玄心清了清嗓子,有些適應不了他這樣親密的舉動,偏開臉,躲開他的手,“我還有些累,想睡一覺,你……你也去休息吧。”
他好像幾天沒休息似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一深深的黑眼圈,還有下巴上的胡渣,也全都冒了出來。
好像生病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樣。
滕凜初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替她把被子又蓋嚴實了一些,陸玄心覺得不舒服,不想要蓋,伸手要去掀,滕凜初一把按住她的手:“別胡鬧,出汗才好的快。”
“可是……熱呀。”
“沒得商量,快睡。”
他將覆蓋在她額頭上的濕發撥到一邊,不容置疑的語氣,陸玄心沒力氣跟他爭辯,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眼皮漸漸沉重,沒過一會兒,她呼吸均勻,又沉沉睡了過去。
十多二十個小時裏滕凜初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時刻注意她的體溫,稍微往上升點,他就想辦法讓她降溫,幾乎一顆都沒有休息,所以才落得現在這副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