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心做完手術的第三天,依舊還沒有醒來,但是比起之前,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一些,偶爾也會動一動手指了。
醫生來看過,說是有轉醒的跡象,讓滕凜初多和她說說話,也許可以讓她早點醒來。
滕凜初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和緩的跡象,稍微放下心來了,也遵循著醫生的話,每天都和她說很多很多話,說從前,說未來,說兩個人所有的一-切。
陸玄心雖然沒有醒來,但也似乎能聽到,有時感人之處,也會動一動眼睫毛,每當這個時候,滕凜初就會歡喜得不行。
霍紫嫣和滕昭然來的時候,恰好目睹了陸玄心睫毛微微顫抖的一幕,霍紫嫣更是激動的將滕昭然抱住,險些沒有尖叫了。
“太好了!這是好征兆啊!看來玄心是要醒了!”霍紫嫣歡喜不已,抓住滕昭然的手,不住地手舞足蹈。
滕昭然也是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他從霍紫嫣的口中得知陸玄心出事了,所以趕緊跟著霍紫嫣過來了。
滕凜初看見他們兩個,象征性地頷首,並沒有多餘的話,緊接著,又給陸玄心擦臉去了。
看著他那麼悉心地照料,霍紫嫣和滕昭然十分欣慰,原本還擔心這個冰山臉太冷酷,不會照顧人,現在一看,真是擔心得多餘了。
“玄心估計很快就要醒來了,你打算怎麼處置鍾誌強?”霍紫嫣看著滕凜初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提了出來這個棘手的問題。
滕凜初擰毛巾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他才道:“玄心說怎麼樣做就怎麼樣做,我尊重她的選擇。”
霍紫嫣蹙了蹙眉,隨即對滕凜初道:“雖然說是尊重她,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可能真的會不忍心。”
“不忍心也是她的選擇,我都尊重她。”滕凜初語氣很堅定。
霍紫嫣歎了一聲,看向了陸玄心,“那也是,這些事情確實還得由她自己去處理,希望,她不會感到糾結吧!”
“嗯!”滕凜初擰幹毛巾,幫陸玄心擦手指,每一根都擦得很溫柔仔細,好像絕世珍寶一般。
霍紫嫣和滕昭然也沒有呆多久,看著滕凜初那麼珍愛的樣子,她們倒是覺得在場很多餘,兩個大燈泡似的閃閃發亮,於是寒暄了幾句,也就走了。
這一日,來看陸玄心的人確實不少,滕誌遠還沒好完全,也要抽空過來看看,不過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看了看也就走了。
而到了晚上,來看望的人卻是出乎滕凜初的意料之外,因為這個人應該呆在美國的,可是他卻忽然出現在了病房裏。
“陳言?”滕凜初看著門口風塵仆仆的陳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站了起來,沉聲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自從陳言得知陸玄心恢複記憶之後,也漸漸工作的把中心又轉回了美國,他對國內本來也沒有多深的感情,當初也隻是因為陸玄心說想要回國,他才會把工作的重心轉過來。
滕凜初的問題不是疑問,而是有種不悅的質問。
這是他對於陸玄心占有權的一種宣告,他人的靠近,都讓他感到威脅,感到不爽。
陳言凝著眸,沒有回答,目光幽深而憐惜地看著病床上那瓷娃娃一般的人兒,神色愧疚而沉痛。
過了一會兒,在滕凜初的逼視下,他才沉聲道:“我聽楊凱麗說了才知道她出事了,或許,我不該回美國的,若是我在,也許她就不.……”
楊凱麗今天也來看過陸玄心,不過她是來做孕檢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霍紫燕,和霍紫嫣有過幾麵之緣,交談之中就得知陸玄心出事了。
“她有我就夠了!”滕凜初冷冷地打斷了陳言的話,目光威凜地盯著,渾身散發著霸道的氣場和占有。
陳言看了他一眼,無奈地笑了,一邊走到陸玄心的床邊,一邊道:“你不用那麼警惕,我對她不會有什麼意圖,隻不過是出於好朋友的關心罷了。”
滕凜初淡淡瞟了他一眼,明顯是不信的,男人之間的那些小心思,他又不是不懂,隻是他懶得拆穿罷了。
“我回來,不僅僅是看她,也是想替她做點事。”陳言看著陸玄心的容顏,輕聲說道:“不管是上次落水的案子,還是現在這件事,我想,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滕凜初冷冷一笑,“你能幫地的話,這麼多年了,早該處理好了吧?何必等到現在?”
“我承認我之前對她的過去不太了解,但是自從我知道之後,我也搜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陳言看向滕凜初,認真地道:“別對我那麼敵視,起碼,現在我們是統一戰線的。隻要念念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的。”
滕凜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臉色深邃了起來,讓人猜不透。
…………
距離陸玄心做完手術,已經是第四天了,醫生這幾天緊密觀察,都說她恢複得不錯,大概這兩天就會醒來了,還鼓勵滕凜初多和她說說話。
滕凜初倒是不擔心她的病情,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小安那邊已經瞞不住了,小安從未和陸玄心分開過那麼久,一兩天還能忽悠過去,可是現在那麼多天了,聽不見陸玄心的聲音,也見不到人,小安就已經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