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拿起照片,江牧珩就傻眼了。
照片的拍攝角度的確是酒店對麵,路燈下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還是側麵,隻依稀能分辨出這是一個長發女孩。
照片的光線也不是十分清晰,一看就是拍攝於淩晨,那會兒天色不明,女孩的臉部輪廓更是朦朧得很。
“啪”的一下,他將照片甩到了茶幾上,黑眸裏怒氣騰騰:“查了半天你就給我看這個!”
“江哥,你要知道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那麼一丟丟線索的。”孟元朗嘿嘿笑著,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劃著。
江牧珩陰著臉不說話,這小子故意拿他開涮。
孟元朗又說:“江哥,來日方長嘛,我先照著這照片的樣子大概搜尋一下,你再耐心等等,那啥,我可以去看小嫂子了嗎?”
孟元朗上去後,就和梁甜聊了起來。
他能說會道,嘴巴又甜,很會討女孩子歡心。
原本坐在床頭病懨懨的梁甜被他逗樂起來,兩人的笑聲一直能傳到樓下江牧珩的耳朵裏。
起先他還有些欣慰,孟元朗這個活寶辦事不牢靠,哄人開心還是很有一套的。
可聽著聽著就不是滋味起來,憑什麼梁甜對著自己就總是一副冷臉,對孟元朗就笑意盈盈的?
笑笑笑,她倒是笑出來了,可他還憋悶著呢。
有生之年頭一回被人這麼放鴿子,她好端端地不來江氏和自己談生意,跑去大橋做什麼?
江牧珩黑眸一凜,放下手中的照片,氣勢洶洶地上了樓。
“笑夠了嗎?差不多就行了。”他突兀的聲音打斷屋內兩人愉快的聊天。
梁甜靠坐在床頭,臉色還有些白,但臉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的,彎著嘴角,眼神明亮,好看極了。
但她一聽到江牧珩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就在瞬間消失了。
這一幕,讓江牧珩看得十分燥鬱。
“你是豬嗎?放我鴿子就為了跑到大橋上跳河是不是?”江牧珩的語氣有些急躁,眉宇間透著股冷厲。
孟元朗瞧這架勢不對勁,忙站起身準備告辭,臨走前還是不忘在江牧珩耳邊小聲嘀咕:“江哥,冷靜點,好好說話。”
接收到江牧珩如淬冰一般的眼神,孟元朗搖搖頭,腳底抹油般迅速溜了。
他一走,江牧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話啊,怎麼不說了?”江牧珩雙手負立在床頭邊,臉上的憤怒是毫不掩飾的,“當初是誰哭著喊著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的?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江家的少奶奶,這份合同我就必須要給你了?你哪兒來的自信,不就是一個被其他人用過的破鞋嗎?我江牧珩就那麼犯賤非得巴著你是吧?你在我麵前的那些清高都是裝出來的吧!”
話說出口,江牧珩就後悔了。
尤其是近看之下,梁甜的小臉白得幾乎透明,就知道她此刻受了涼,人還很虛。
但他就是頭腦一熱,沒忍住。
明明十分鍾以前還是很心疼她的,他原本不準備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想等她自己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