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恒約好見麵的日子,因為太過平常,我是完全不具備期待這一說的,就是想著,他什麼時候,才會高抬那雙貴手放過我。
就算讓我把這些年得到的東西,歸回給他,我也願意。
身前的熱飲從一開始升起的白色煙霧,到後來用手緊緊去握住也感覺不到溫度。
室內是稀少的人群和浪漫的背景音樂,他冷不丁笑著說:“我們是第一次這樣坐著聊天吧。”
我幹脆的答,語氣絲毫沒有要軟下來的意思:“是啊,你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大忙人一個人。”
然後話題很顯然的停了下來,這樣反反複複,他還能堅持對我微笑,是件非常難能可貴的事情。
離開後,我能回憶起的內容,也是他意有所指的警告和對新劇本的叮囑,看的出來他很緊張這部戲,大概是我現在的情況,很需要像觀眾證明自己除了緋聞以外,還是個實力派吧。
當中我也嚐試過問及李阿姨的情況,無奈對方嘴太嚴,幾乎隻字不提,卻還能巧妙的帶過。
接著我半眯著眼做出猜測,“該不會是你要和方小姐結婚了,所以在籌碼婚事吧,那要好好的放出來炒作一番了,不過是貼在娛樂版麵還是財經版麵呢?”
我發誓我說這話,純粹是無聊,不是在嫉妒。
不料他愧疚的低下了頭,弄得就像我很可悲一般。
還想著把話題往工作上麵轉移,“這次的機會很難得,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你今天叫我出來到底是為了私事還是公事?”
麵對我較真的嘴臉,他又用了慣常的伎倆,“小年,我就是想見見你。”
可我不想見你啊,你怎麼從來就隻顧自己需要什麼東西,舍不得問問我需要什麼東西呢?
最後,事實告訴我,我起碼還是猜對了一半的。
人的欲~望隻有被無限的放大,他的野心才能不斷的得到滿足。
而我現在卻在極力的把自己的欲~望變小,尤其是每次與顧恒見麵後,就又一次加重了這樣的想法。
想想那些少不更事的往昔,是怎麼樣克製自己的貪婪,一步步走向毀滅,最後又是用怎樣的心情,硬是執著去拚湊殘骸一般的碎片。我與你就像一條在汪洋中溺水的魚,如今又開始無休無止的沉淪。
隻是那些日子,終究未果。
千萬,千萬不要去追溯我當時的想法。那種隻有絕望襲擊腦子的感覺,一輩子經曆一次就夠了。
自李阿姨走後,顧恒對我的管製就越來越放鬆。完全猜測不到他在謀劃著什麼?還以為怎麼樣也會有第二個李阿姨來充當他眼線的角色。
可是完全沒有,我甚至有些期盼,下一個人將會教給我什麼樣的道理。
結果還是沒有,連李正哲厚臉皮的住了幾日後,那廂仍舊沒有動靜。
倒是宋準慢反應的察覺到,在不管不顧送我回家的時候,跟了進來,佯裝大方的臉色,有模有樣的扮演起男主人的角色來。
然後兩人硬是從小事的比拚到大事的對決,其實也沒多大,就是完全無視我開啟了遊戲對戰模式。
我無奈的坐在一旁看電視,等打著哈欠,時間顯示九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宋準終於從地毯上起身走到我麵前。
而此刻的我就像個大爺一樣在那躺著,半眯著一隻眼睛看他,不賴煩的問:“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