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將白色的毛巾遞給了躺在地上滿頭冷汗的祁宏,他就是剛才受傷的兩個人之一,也是之前三班集合時候最晚到來的人。剛才發生的小規模遭遇戰中,他被子彈擊中了大腿,彈頭卡在了肌肉當中,對於第一次受槍傷的人來說,這絕對等同於夢魘,如果不是三個月的魔鬼訓練,怕是此刻的祁宏早已經暈厥了過去。
“咬住,等會會有點痛,你是男子漢,應該不會掉眼淚吧。”秦昊笑嗬嗬的說道,但是眼光卻相當的凝重。
祁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教官,在你動手之前,我能不能夠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
“我想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祁宏眼巴巴的說道,好像這個要求是多麼的無理似得。秦昊聽聞倒是有點啼笑皆非,直接將麵具給取了下來,一張被油彩塗的花裏胡哨的臉頰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雖然還是不太能夠看得清楚,但是比起戴麵具,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原來教官長得這麼帥啊。”祁宏感慨。
“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秦昊調侃的說道,然後將毛巾塞到了祁宏的嘴裏,不等他說話就猛的一刀插了下去,祁宏痛的渾身都繃直了,其他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幫忙壓著他,秦昊手腕穩健,極快的就將卡在了肌肉中的彈頭給挑了出來,鮮血吱的一聲就噴濺了出來,邱飛在旁邊看到了,慌忙用手中的白色毛巾去捂住傷口。
秦昊將煙絲在嘴裏嚼爛,然後敷到了祁宏的傷口上,淡然說道:“暫時沒事了,但是你還是需要打抗生素與輸血,不然時間長了你的肌肉可能會壞死,到時候有可能成為殘疾人。”
祁宏哭喪著臉說道:“教官,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秦昊嚴肅的說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可是現在我們衝不出去,也無法跟外界聯係。邱飛,安排兩個人在這裏看著他,其他的人繼續行動。”
祁宏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稍微使勁疼痛感就如同附骨之蛆般在他的身上爆炸開,痛的他冷汗止不住的流淌。秦昊扭頭見狀嗬斥道:“你想殘廢嗎?還不給我躺下。”
“教官,我不能夠看著兄弟們去奮鬥,而我自己卻躺在這裏無所事事,我們說過的,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兄弟,你想要我成為被人唾棄的對象嗎?那還是六連三班,是你的學生嗎?”祁宏大聲的說道,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秦昊心裏也是劇烈的震蕩,他環視著這群臉上寫滿了堅毅的孩子,感覺心裏被某種酸楚的滋味給填滿了。
“你們都是好樣的,但是這次,是我顧及錯誤了。你們本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孩子們,你們將來的路還很長,不應該就在這裏戛然而止。現在,全體都有。”秦昊忽然喊出了口號,包括祁宏在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原地待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教官!”眾人反抗。
“這是命令。”秦昊怒道:“我不能夠再帶著你們去冒險了,放心吧,教官的本事大得很,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在把酒言歡。”
不顧眾人的勸阻,秦昊強行的讓他們留了下來,同時也將為數不多的槍械留給了他們,帶著自己的索戈上路了。
狗日的雇傭兵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秦昊身形鬼魅的消失在了叢林之中,而徐泰依舊被綁在了樹樁子上麵,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吹口哨了,邱飛舉起望遠鏡看過去,忍不住樂了出來:“他奶奶的,這廝得多沒心沒肺啊,居然睡著了。我靠,居然還流口水。”
三班的人都笑了出來,但是很快就被愁容給代替了:“教官不相信我們了。”
祁宏無比懊惱的說道:“都怪我,給教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邱飛安慰道:“這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其實應該是我們整個班級都還沒有達到教官的要求。能夠走到這裏,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你們也看出來了,教官的本事甩我們好幾個光年,如果帶著我們反而是累贅,與其成為教官的拖累,還不如讓教官一個人去解決這件事情。我們留在這裏,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孟軻感慨道:“其實有時候我都在想,這次的訓練結束之後,是不是真的去當兵,我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軍營的生活,跟以前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比起來,軍營,讓我找到了存在的價值啊。”
眾人附和著點頭,氣氛變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