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刻,薑辭雲哭了。
絕望,害怕,無助。
如果沒有聽薑辭雲說過安藍的事情,墨雲深還體會不到。
可知道了,還有薑辭雲抽屜的日記裏那些滿滿的全是寫給安藍的。
墨雲深便能體會薑辭雲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時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想他可能也會這樣。
墨雲深不敢怠慢,收回視線專心的開車。
若是再出什麼岔子就完蛋了。
車子到醫院,薑辭雲先抱著安藍下車,墨雲深則去停車。
薑辭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安藍交給醫生了,也不知道醫生是怎麼把安藍推進手術室的。
一扇門,把他擋在了手術室的門外。
薑辭雲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直沒有發作,安藍尚存的微弱呼吸,是拉住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繩索。
墨雲深將車停好,也到了手術室門口。
沒過一會兒薑正武,曲家人,墨雲深的奶奶爺爺,時雨,還有沈涵都前前後後到了。
“怎麼樣?”薑正武一到,急切的朝墨雲深問道。
墨雲深搖頭:“還不知道。”
醫生將人推進出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有進進出出的護士。
一會兒出來拿血漿,一會兒出來拿棉布。
薑正武將擔憂的眼神望向了薑辭雲。
他抱著腦袋坐在那裏什麼動作也沒有,如果是大吵大鬧的薑正武還放心一些,越是沉默越是讓人擔心。
“人抓到了嗎?”墨雲深問道。
“抓到了。”不知道事誰接了一句。
墨雲深緊握著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酒店的安保工作一直做的很嚴,也不知道肖慧那個女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竟然沒有人察覺到。
手術室的燈亮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於出來了一個醫生。
“醫生,怎麼樣?”薑正武上前,情緒有些激動。
“子彈沒有射中心髒,而且已經取出來了。但是血庫裏AB型的血不夠了,你們誰是AB型的?”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隻要子彈取出來,安藍的命算是保住了。
但是要說AB型的血,他們幾個都不是。
就在這時,薑辭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AB型的。”
“我也是。”沈涵出聲道。
醫生叫了護士過來:“領著他們去抽血。”
抽了血,又過了近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安藍也被護士推進了病房。
病房裏空間有限,而且安藍現在需要靜養,墨雲深讓曲家人和時雨領著墨家的兩位老人先回去了。
“阿雲,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薑正武望著薑辭雲毫無血色的臉,關心道。
“我沒事。”薑辭雲沒有血色的唇上下合動著。
薑正武說:“你剛輸了那麼多血,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我說沒事就沒事。”薑辭雲吼道。
薑正武還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薑辭雲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對不起,我沒事,你先回去,安藍醒了我會打電話回家的。”
墨雲深拉了拉薑正武:“爺爺,先讓司機送你回去吧,醫院空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