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與他對視了片刻,眼眶迅速紅了,抓緊他的手點著頭:“媽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胡來的!”說完便去看霍英年:“老爺,阿恒隻是好心做了錯事,他也知錯了,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霍英年沒有說話。
剛才他之所以盛怒,一來是因為才得知了真相,二來是大房二房都在,楊娟蘭又說了那麼戳心窩子的話。霍英年身為一家之主,即便看穿了楊娟蘭這麼做的目的,也不可能當眾偏袒做錯事的霍恒。
眼下耳根子清淨了,他也冷靜下來了,明白了霍恒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生意,也就不再那麼惱怒了。
畢竟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當年霍家之所以能發跡,也是霍恒他爺爺用了一些不為人啟齒的手段。如今霍恒也沒做什麼犯法的事,霍英年自然不會再為了麵子這種問題去責怪他了。
不過訓斥還是要的,霍英年沉著臉告誡他下不為例。霍恒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霍英年說什麼他都應下。看他這個頹喪的樣子,霍英年也覺得可以了,讓他陪著李秋先回房去休息,其餘的自己會安排。
一場危機就這麼消弭於無形,這得益於霍英年對他的偏愛和信任。霍恒心裏鬆了口氣,安撫好李秋後便回到自己房裏洗澡休息。不過他輾轉了一夜都難眠,雖然結婚的事順利解決了,但是周盡歡的下落還是不明。他擔心的不行,既怕周盡歡的腰病犯了會沒人照顧,又怕周盡歡傷心之下受不了,出了什麼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也不管今天的婚宴霍英年要怎麼處理了,更沒通知任何人便又開車出去了。他還是到周盡歡家樓下去等著,不過這次他長了個心眼,把車停到拐角的巷子裏,人站在電線杠後麵等。
不到半個小時周盡欣就出來了,穿著一身藍白的校裙,背著個布包往東邊走去。他立刻回到車裏跟上,發現周盡欣先是買了早點吃,然後便拐去書局選了兩本書,最後徑直去了學校。
霍恒一路跟著,周盡欣雖然情緒低落些,卻沒什麼異樣,快到學校的時候還能跟同學打招呼。這下他確定了,周盡欣肯定跟周盡歡聯係上了,而且周盡歡應該沒事。
他在周盡欣進學校之前把人攔下了,想問周盡歡的下落。結果周盡欣又給他臉色看,不但罵了他幾句,還踢了他一腳跑進校門了。
霍恒不能闖進去,隻好氣悶的回到車裏,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又去找了蔣文鄴。
他打聽了蔣家的住處,到了以後傭人告訴他蔣文鄴一大早就出門了,也沒交代去哪裏,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傭人的樣子不像撒謊,霍恒便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蔣文鄴這麼早出門,會不會是去找周盡歡了?他想去警察局報案找人,但是又忌憚這樣的動靜太大。一來警察局的人都認識蔣文鄴,未必肯幫他找,二來要是被霍家的人聽到點風聲就完蛋了。思來想去後,他想到了個辦法。
他這次回來的時間不長,又忙著周盡歡和運輸線的事,就沒時間跟以前的同學聚聚,不過這不妨礙他找人幫忙。
他先是去了銀行取錢,然後拐到城南一家頗具規模的煙館,進去後報了個名字。掌櫃的把他帶到內堂,讓人給他奉茶,自己去後堂稟報,片刻後就有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掀開簾子出來了。看到霍恒的時候,年輕人臉上帶笑,一點也不生疏的拍著他的肩膀:“喲,這不是霍家三少爺嗎?今兒好像是你大婚的日子,怎麼有空跑我這來了?”
霍恒跟萬勵交情一般,但他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也不是靠關係親疏來說話的。霍恒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美金遞給萬勵,希望他幫自己找人。
萬勵用指甲刮了刮那錢的厚度,奇道:“找誰要這麼大陣仗?”
霍恒也不瞞他,嚴肅道:“這事你隻能暗地裏幫我做,絕不能聲張出去。”
萬勵把錢放進口袋裏,給了他一個了然的眼神:“說吧,要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