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本以為高傲的澤不會交待出有關自己的任何事,不料他居然主動準備透露。但是轉念一想,眼前這個血裏釀著野心的男人,他為了變強確實可能做些犧牲。
斟酌片刻,莫利內心裏決定滿足澤的要求——事實上,既然澤已要求,他本就別無選擇。
見莫利不答,澤將臉湊近莫利輕聲道:“景詩園的門,是我打開的;但不是我第一個打開的。”
莫利詫異。
“當日我路過園子,忽然聽到了白虎異常憤怒的吼聲。雖然師父不準除枯星宮主以外的閑雜人等進入園子,但身為神界三公子,我有義務前去探察一番。不曾想景詩園外的結界居然形同虛設,不廢除灰之力我便進到了園內。”澤停頓了一下,意料之中地發現莫利的臉色有所變化。
他接著道:“原本以為此乃宮主你實力不濟或是玩忽職守所致,但是不久之後你的到來令我打消了這個疑慮。於是我想起了另一個奇怪的現象:在我到達園子前,那附近刮起了一道紅風,轉瞬即逝。以枯星宮主之實力,所設結界必然強硬無比,為何會變弱?恐怕需問問那道紅風了。”
介於澤非同尋常的身份與今日到此的目的,莫利認為這番話興許隻是澤一石二鳥之計。一來否認了是他自己打破結界,免了被聖母追究之責;二來莫利聽了之後作為條件就必須遵守約定指導他步伐。不管怎樣,當聽到“紅風”時,莫利腦海中閃過兩人,都是宮主,一個是火神凱因,一個是風神德魯。然而這個懷疑轉瞬即逝。
當日凱因正與我在一起,德魯則處在人界。以他們的實力的確可以做到,不過當時都不可能到那。莫利心想。
“怎麼?想到是誰人打破結界了麼?”澤見莫利沉思便問道。
“神界中怪異氣候極多,尤其在四聖獸會聚靈氣極盛的景詩園附近,刮起一兩道紅風並不甚怪。公子應知,聖獸十年神界之期即將結束,靈氣盛聚。興許當日白虎適值某個生理期,一時的暴怒使其靈氣外泄方才衝破了結界。”莫利沉穩地答道。
澤哼笑了兩聲,隻因自己打破景詩園結界的嫌疑被洗清,他又恢複往日傲慢。他道:“如此說來,隻怪聖獸聖靈莫測,結界被破一事與我無關。本公子向來聽從聖母之命,聖獸之事不便多問。接下來就請枯星宮主對我的‘蛇蟠步’指點一二。”說著他便擺開架勢。
聽了澤給於的情報,莫利此時已不便托辭,連連謙虛道“不敢”。為了更好地給澤教導,他又順手將石棍變為蝮蛇。
其實身為四聖獸護者,莫利當然知道三個月前的那一天白虎到並沒有所謂的生理期。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希望澤盡快與四聖獸劃清界限;為達此目的,他還需不遺餘力地傳授澤一些步伐精髓,使其早日練就蛇蟠步,忘掉三個月前所發生的事。
與風神德魯一樣,在當今聖母即位之時便成為宮主的土神莫利,對於這個有著無法公開的不尋常背景的高貴公子,近階段也隻能尊避皆施,以維持一種微妙的關係。至於那道紅風,在沒有更多事件發生之前,莫利也隻能暫時將其寄放與腦海深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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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日的修煉,天色漸晚,澤自覺蛇蟠步有所斬獲,遂別了莫利趕往暮安界——澤平時修習仙法的地帶。
聖母在領養了這個孩子之後,除了交給他一套聖禦劍法,便隻有賜給他暮安界這塊得以獨享的地界。澤曾經帶著一點質問的口氣問聖母為何不教他其它仙法,聖母和藹地答道:“以你的天賦,自學自悟即可成大器。”而後躊躇滿誌的澤便會自覺地趕往暮安界苦想新術。結果自澤懂事以來十幾年,一直被聖母高高捧起的澤除了將聖禦劍法習得如火純青外,便無其它甚強的招式,直到今日方習得蛇蟠步這一輔技。此中原因隻有一個,他總是藐視一切,從不屈身請教。不過同樣在這十年裏,澤的心法卻有長足的進步,原因則是除聖母外另一個他從不藐視的人。
澤歡心鼓舞地走向坐落於聖靈殿後方的暮安界,若不是每日的約定,澤也不會撇去好不容易等到的提高實力的機會。在結界外,他認真地整了整衣裝,然後進入暮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