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龍之淚(1 / 2)

青龍之影舞,白雷之幻化,亦真亦假,且若疑光。紫金長短,稍重微薄,卻是一般模樣。今朝執劍霓幽幻,魑魅君王,小小惡犬。其中幾番折騰,也作笑話,看明日再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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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青龍的天媒。這不僅是莫大的榮耀,也意味著超乎想象的力量將源源不斷從聖獸身上傳來。

我呆滯了半晌,是傅龍的叫喊喚回了我的注意。

“小劍,小劍!”他憂慮地望著我道,“做我的天媒,你不開心嗎?”

“呼呼!你在說什麼?做你的天媒,小劍簡直求之不得!”我答道,“我隻是一時太興奮,忘乎所以。”

傅龍聽罷便傻笑起來,隨後他移開了身子,從懷中取出了一段白布,以及裝載著青龍之淚的香爐——龍哀。

我接過兩件神物。白布依舊殘留著淨鱗之味,而龍哀之中,三塊聖水如膠般緊密而有序地分隔開來,乍看之下沒有區別。但我卻認得出,它們分別為憤怒之利刃,悲傷之淨鱗,喜悅之寧雨。原已用盡的青龍之淚在天媒契約達成之後便成了取之不盡的靈泉。

“剛才的靈氣,還有那一道通天的白雷……究竟發生了什麼?”餘衝左右手各持“背叛”與“絕裂”,像是獵犬聞到了血腥味一樣露出了凶悍的眼神,“我好像聞到了極其誘人的味道。”

他的殺氣比之前更盛百倍,然而此時我卻毫無畏懼。

“你方才說過,吸幹你的血或是淨化你血中的妖力都能使你致死。”我將白布纏在右手,從龍哀中齊取利刃與淨鱗,抹在聖禦之上,同時遺憾地看著依舊沉默的紫鱗,傲然道,“你可以選擇,怎麼死。”

盡管弑妖之劍無法回應我的呼喚,但隻要它在我手中,便是一個威懾。餘衝會一直對我關注有加,正與它的存在息息相關。

“劍水繹,你難道忘了這兩把劍皆無法取我性命?”餘衝大笑道。他嘴上雖然不屑,可雙眼卻仿佛看到了什麼,全神貫注。當我突然一劍刺向他時,他竟然像驚弓之鳥般迅速閃開。

“這是何物?”他警覺道。或許他本身無所忌憚,但他體內的血液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天敵,就會不由自主地慌張迷亂。他即刻將“背叛”與“絕裂”分插兩地,隨後緊張地撥動起連接兩者的鋼絲。隨著單根琴弦的不斷奏響,無數白羽箭頃刻間成雨飛來。

可是麵對著毀滅性的箭襲,我甚至不屑揮劍去擋——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經再也近不了我的身。包裹我周圍的天媒之氣,也即是青龍淚衣,乃是一層無堅不摧的利刃牆,足以助我免疫一切尖、利、刺、割。

此情此景令餘衝突然變得手足無措,如此的窘態是我在入庭之初怎麼也想象不到的。他突然將“絕裂”拔起,猛地往我方一投。

這會我仍然鎮定不動,倒不是因為知道這槍頭破不了我的淚衣,而是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絕裂”並不是指我飛來,而是撇過我向左後方飛去;同時餘衝又拔出“背叛”朝我右方奔跑;如此一來,當鋼絲觸碰我身之時,我便將處於“背叛”與“絕裂”之間,“叛絕”會再次發動。

我豈能讓你得逞?

“靈蛇舞·騰影”

我以紫鱗抵住鋼絲,滑行而進,以迅猛之勢向餘衝逼去。

餘衝驚恐地瞪著我,這招一出,他已沒有回轉餘地。突然間,他眼神一狠,加速狂奔。看來是決心用這“叛絕”與我決一勝負。

就在“背叛”與“絕裂”即將對接的瞬間,我看到了其中出現的十分模糊的東西從兩者尾部逐漸伸出。那是兩段氣波,彼此相吸,連接的一刹那可衝擊精神力,將靈魂分割。先前我便是遭它所傷。隻可惜這一次,兩道氣波在關鍵時刻偏離了軌道。

“聖禦六式·帝虎絕境”

餘衝將短棍“背叛”高高揚起,身體橫躺於地上,被一隻“聖虎”壓迫在地。紫鱗卡在他的腋下,聖禦則立在他的脖頸之上,如兩張虎爪製得他動彈不得。他的眼神此刻充滿惶恐,而我狠狠盯著他,在此刻竟然動了惻隱之心。

堂堂完顏一族首領,尊者‘逐日犬’餘衝,居然像一隻待宰的幼犬一般露出乞憐的眼神!

“沒想到,你竟這麼怕死!”我道。

餘衝聽言,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不僅擁有弑妖劍,還有青龍相助。並非是我餘衝怕你劍水繹,而是我體內的‘地獄惡犬’遇見了他的天敵。我駕馭得了它的殺氣,可駕馭不了它的恐懼,否則也不會如此慘敗。”

“你的意思是我勝之不武?”

“哼!倘若我能完全掌握妖王之力,未必敵不過你!”

說起妖王,我的腦中瞬間閃過任諦的影子,我以紫鱗與他對戰的情景曆曆在目。當時我也與傅龍產生了反應,隻不過是我拒絕了他,因此直到今日我才成為青龍天媒。餘衝說的是有幾分道理,我在他無法使用妖王之力時以聖獸之力打敗他顯然有乘人之危之嫌。這可不是我劍水繹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