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死神降臨(1 / 2)

王之試煉,殺手何諳?死神相伴,苦怨逢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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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身上會有此圖案?”德魯的目光從我的胸口緩緩移至麵首,強調道,“你不該有此圖案!魔界之人怎配有此花紋?”

他越是詫異,我的心情便越是暢快:如此高傲地疾雲宮主竟也有慌神的時候。既然他無法刺透這紫紋,我繼續挑釁式地靠近他,並激他道:“你要的魔石,就在這裏!”說著我又捶打了兩下胸口。緊接著我如願以償地見到他黯然低頭擋住了自己的麵相。不過未曾想他竟連流風戟也一並收了回去。

隻是見到這花紋,他便放棄攻擊了?

“怎麼,光是這圖案就能把堂堂神界風神嚇到了?”我肆意譏諷他,但在這時心中卻暗生一陣不安感。

卻聽德魯頭也不抬地開始冷笑,扭曲的笑聲令人寒毛直立。

“你不是問我為何不戴麵具嗎?”他慢慢抬起頭,露出一雙赤紅欲滴的魔眼,“因為我還是一個戴罪之身。”

不及我多想,赤眼之人突然散出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氣直達我全身。這一陣殺氣不比以往,它蘊含著某種特殊力量,竟壓得我無法動彈。

我隨即調整紫魔灌於雙眼,魔靈眼中身前的敵人全身脈絡像是爆炸一般四射開去,那紅已紅得發黑,濃厚可歎!爆炸中心在他懷中,那裏分明有兩個黑點在劇烈抖動。

還未等我進一步探明那是什麼,胸口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那正是連流風戟都穿不破的地方,可如今德魯的手竟然深嵌其中!

此時此刻,我依然無法動彈,隻能任由他的手隨心所欲在我身體裏攪動。片刻之後,他便探到了我的心髒,並愜意地撫摸了一圈。我的心髒仿若一隻無力反抗的“幼雛”,戰戰兢兢地跳動,隻能坐以待斃。

他的手雖然在我體內,卻沒有給我留下外傷。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這等虛無。可若是虛無,他又是怎樣使我疼痛,甚至揉捏我毫不設防的心髒呢?

他望著我夾雜驚恐的雙眼,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忽然猛掐那要害一下,痛苦伴著無力便隨著溫暖的紅液,一齊從胸腔湧出口齒。我隨即猛咳不已。

就在此時,身上的火符雙雙發出警報,一瞬間竄出兩條火龍,像是一對手掌,欲將造次之人包裹並燃燒至燼。

風神左顧右盼一下,並沒有將這雙火放在心上。不過片刻後,他又感到情況超出他的預想,於是用上空閑的手去擋兩旁惱人的火龍。

當時的火焰已經是我見過火符所發出的最強火焰,幾乎已足以匹敵朝陽宮主炎·凱因普流所操之火。可就在那赤眼的風神麵前,它們就像鬧事的孩童,終究拜服在大人手下。

隻見雙火龍糾纏了德魯一會兒,經他一聲喝令,便被強風逼退,隨後各選平湖一角失意打轉。

這是我首次見到火符之炎如此不堪一擊。我甚至開始有些擔心,是否會因為另一張火符的關係,兩張火符彼此影響難以施展,或許引不得強者到來。

不過總虧了雙火,德魯分了心,使我得隙舒緩疼痛。雖然,我仍被他掌控著主動權。

“你懷中之物,是什麼?”趁他沒有進一步迫害我手中的軟物,我咬牙向他問道。

他詫異地望了我一眼,並未作答。在這種狀態下的風神似乎沒有時間多說一個字——動手更加直接。

他再次蹂躪(rouling)起手中的“幼雛”,眼神略顯空洞,麵無表情。虐殺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他的氣息與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殺手。

這便是傅龍所恐懼的另一個德魯文泰,血眼的複仇蜻蜓——樓宇·夕。

此刻站在我麵前的他,雖然將我的性命輕巧地玩弄於股掌之間,但卻令我感到十分的悲哀。我知道他有一個滅族的仇人,可我並不知該人是誰,是生是死。不過他不戴麵具的緣由,我已理解:他借異力放縱自己的殺欲,早已與當初麵對聖母所立的誓言相距千裏,因此他不忍使罪孽汙濁神聖的疾雲宮主之名。

我強忍著揪痛,諷刺地笑道:“雖然師父時常叮囑我不要當麵談論宮主的原名。但樓宇·夕,你應該已經不在乎別人稱呼你為‘殺手’了吧?”

他聽言後停頓了一下,但依然沉默不語,用在手上的力道進一步加大,使我咳得再也說不出話。

平湖四方,一處受流風急襲,被毀得木傾草矮,麵目全非;兩處水麵上各自浮卷著一隻淩亂的火龍。唯一一處看上去風平浪靜的地方,這時也傳來一陣清脆的怪獸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