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露寒香正是忍盜村村長的女兒,難怪一回來她就迫不及道去找她的爹爹。不過雪女的事又是什麼事?露寒香與殘冬魂的名字又有何種由來?露寒香愛慕著自己的哥哥,可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比我想象得更為複雜。這其中的一切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
“你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亂了,老子實在煩死了!”琪琳突然大吼道,:“杜淩,你快把那個叫劍水繹的小子解決掉!他連你都打不過,絕不可能是紫鱗持者!少一個人都能讓這關係網理順一些!”說著他大筆一揮,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墨畫頃刻間便幻化成獸,將所有人擒住。
此時唯一未被束縛的杜淩,一手握劍柄,一手護劍鞘,目光在我與殘冬魂之間不斷徘徊。到了這一步,她開始動搖了。
“琪琳,你若敢殺他,這輩子也休想讓我為你做什麼!”殘冬魂威脅道。
可琪琳聽言卻哈哈一笑:“隻要這兩個女的還在,我就不信你不屈服於我。別管他,動手,杜淩!”
殘冬魂怨憤地瞪了杜淩一眼,後者羞愧地扭頭避開他的目光。躊躇再三,她緩緩拔出了懸影劍。
此情此景,確實讓我感受到了生命臨危,若不再做些舉措,那火符可是要忍不住召喚死神了。
我主動將目光投向傅龍,暗示我即將使出天媒之力。他則揣緊盛著淚水的“龍哀”,謹慎地點了點頭。
可誰知就在此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了動蕩不安的藍冰城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樂聲之中。
美如的琴聲不刻便使人沉醉,煩惱與憂慮漸漸被剝離身體,連幾秒前存在的殺意都已煙消雲散。鬼畫的墨汁幻獸逐漸癱軟成水,失去控製力;杜淩也將劍緩緩放下,凝神傾聽。凡事心有一絲暢想的人都在琴聲的指引下進入了幻想世界,全身酥麻,飄飄欲仙。
突然間,輕聲的曲調急轉直下,像錐子一樣鑽到人的心底。隨後聲音又變得生硬而幹澀,高低起伏,天壤相碰,好似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一般,就連身處現實中的人也跟著搖晃不定,扶地乃安。緊接著那音色再次變得雄厚渾濁,頻率迅猛激昂,沿崖而上,步步威逼,聚在山口處忽然爆發。真是驚天動地,攝人心魄的一場火山噴發!
一次烈災,萬物釋然。餘音嫋嫋,回旋往返,不絕於耳。
直到聲斷時,我才恍悟自己身處現世。寒風吹過,竟有些刺骨。
普天之下,竟有此等幻作的琴聲,我想就連精通音律的枯星宮主莫利翰軒大概也奏不出它這效果!
回過神來,卻見鬼畫琪琳正氣憤地連連跺地。我無意見發現他腳下有著一副人像的塗鴉,畫得十分醜陋,似乎不是出自之前那些畫同一個人之手。
隻聽琪琳口中念念有詞:“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憑什麼你一彈琴,我的墨汁就要跟著跳舞?”
這時屋內傳來了是史鬼曦檠的笑聲:“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喜愛這首《末日審判》,也難怪被那禎旨克得死死的。”
之後的這一幕實在令人咋舌,琪琳竟將自己的毛筆摔到地上。“禎旨,你給我出來!”他邊大喊著,邊自顧自跑出了城堡。回頭再看那毛筆,已經化為了一灘墨水。
剩下的人在藍冰城堡中麵麵相覷。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沒有人能提前做好準備。
“行了,杜淩!琪琳不在,你可以收手了。”曦檠柔聲喚道。
杜淩收回懸影劍,深噓一口氣。
對於到眾人的疑惑,曦檠給出了解釋:“那位魯莽的鬼畫琪琳是我的搭檔。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占有欲極強,而且心智單純。雖然杜淩確實是我的寄魔靈體,但我已將命令權轉交給了琪琳。這是因為,他認為我搶走了他的人。”
曦檠說著走到了杜淩身邊,輕撫著他的麵頰,接著道:“可憐的孩子,讓你提劍指著友人真是委屈你了。幸虧這曲《末日審判》來的及時,否則你的悲傷必將玷汙你的記憶。這是我所不願看到的。”
杜淩抓住曦檠的手,紅眼漸漸變得黑亮,同時閃著情意濃濃的光。“願為君效勞!”她道。
很難想像,一個賢者與她的寄魔靈體之間竟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怎樣動人的故事。
曦檠將手放下,隨後對我們道:“其實我們本可坐下來好好談談,不必刀劍相向。在這裏並沒有誰是誰的敵人,怪隻怪琪琳奇葩的性格。好在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錯誤,希望各位能原諒他。”說著她將目光一一落在我們身上,“無論你是否願意成為琪琳的寄魔靈體;無論你是否是一國公主;無論你手中的是不是真正的紫鱗劍。鬼畫琪琳的本意都不是加害你們,他隻是一個害怕被人欺騙的孩子而已。或許還能助你們完成齊聚於特拉卑爾的目的。你說呢,手握雪女魂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