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石與魔賢,同生同存。他們之間有什麼奇妙的關係我並不知曉。但根據我目前接觸過地算鬼、鬼戲、鬼舞、鬼畫、史鬼、鬼音六名賢者對待及處理它地方式,我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至今無法忘懷,最初在戈拓那爾,是算鬼曹宇徒手從淬火之中取出紫鱗交到我手上。不知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不僅不懼魔劍,甚至在後來還用魔石將錢欲“複活”,並操使紫鱗。還有與我一起進入霓庭地少婦鬼戲,紫鱗劍會落到黃於蓋手中無疑是她在背後搗的鬼,期間她不可能沒有觸碰到紫鱗。那兩人一組的實力深不可測,倘若不是礙於巫女的匕首,或許傅龍已遭他們毒手。仔細回想起來,當時我通過歸靈才知道他們的存在,那是特殊的影像附於傀儡之上,並不同於後來所見賢者,是異類。
梅安寺動亂,我將魔石交給騰葉,她卻不動用,說是怕魔石吸取魔力;藍冰城堡一役,鬼史曦檠不敢接紫鱗以確認我的身份,則是怕魔劍傷到自己——被魔劍傷過的後果,已從鬼音禎旨與鬼畫琪琳的下場知曉。由此可見,除鬼畫、算鬼組合,其他的賢者實際上受魔石和魔劍所克製。
不過魔劍克製魔界賢者的效果,與魔劍克製妖獸的效果似乎並不相同。與妖獸是敵對狠殺的關係,而對魔賢則更接近上下屬互補的關係,因此我才猜測魔石與魔賢的魔力或許同宗。
目前琪琳還未尋得寄魔靈體,他現在若是“死”了,不知他手中那塊未飽和地魔石會發生什麼。如今我與魔界八賢都希望魔石飽合,曦檠不願發生之事同樣是我不願發生之事。按照琪琳之前的傷勢來看,他即便不“死”,想要複原也還需要很長時間。借此機會,我就像救活羅諾一樣,將魔石魔劍之力分予他一些。若是能救活,則皆大歡喜;若是反而促使他“死”去,也至少能夠讓我確定猜測錯誤。
最終的結果與我預料的一樣,被紫鱗所傷的賢者,確實能用紫鱗來治愈。但是反過來,紫鱗也能讓魔賢快速喪失能力,一切隻在紫鱗持者掌控之下。
琪琳醒來,不禁詫異。他驚訝地指著我向曦檠問道:“他是誰?”
“‘紫青聖使’劍水繹。”史鬼答道,“紫發、紫瞳、紫披風,‘紫衣傳人地三件特征他都有,你可以不用再懷疑了。”
鬼畫歎了一聲,如今見了我,不再輕言小視,而是表露出明顯的尊重之意。而我亦笑臉迎他,不多言,隻將前嫌盡數冰釋。紫鱗一收,紫發紫衣立刻消失。
此時殘冬魂舉步踏入殿堂,我與露寒香緊隨其後,其餘人員陸續進入。遠遠地,我便看到了殿堂盡頭台階之上雪白的冰雕王座,此時一個衣衫單薄之人正跪在王座之前,他的名字叫作冰山·羅諾。
我們一路前行,每一步都愈加肅穆,四方霜雪都透著深沉的哀傷。
“雪女在哪呢?”巫女問道。可是沒人回答她。
其他人或許不知,或許知而不答。而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卻早已猜到雪女的位置所在。與此同時,我注意到露含香的腳步微微加快,她如此急切地前趨,應該是和我一樣發現了這一點。
待眾人再靠近些,巫女突然發出“哦?”的一聲,隨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一開始她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但在瞥見我們一齊沉默時,她自己也不得不沉默下來——那王座之上原來是坐著人的,隻是因為身體太過瘦小,即使羅諾跪著,也足以將其遮擋,所以一開始我們才沒看見。但是走近了,她那滄桑的麵容便映入了我們的眼簾。毫無疑問,無論年化如何摧殘她的美貌,隻要她身上散發著那份曠世獨立的氣質,她就是這特拉卑爾雪山的絕對主宰,冰之女神,貞潔雪姬,白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