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疑惑什麼,我親愛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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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抑靈結界解除,傅龍一醒來便呼喚起我的名字,而我卻在那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去理他。
夢曉,她不僅是魔族,還是浮幽山主鏡上芙蓉的女兒?
她都幹了些什麼啊!竟然當眾宣布我是青龍的天媒,甚至隨隨便便就解除了我一直竭力維持的抑靈結界!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夢曉!你究竟為何到此?”我厲聲問道,語氣雖凶,但內心卻慌張得厲害。
“理所當然,我來此是為了自救。白嘉兒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她答道,“現在結界解開了,那姑娘也不需要靠威脅賢者來逼著你就範。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她明明說是自救,可卻又把話題轉到我身上,實在令人氣惱。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的言語本身就不符合邏輯,難道我一直在與自己作對不成?”
“何必欺騙自己。你看你,把聖禦劍握得緊緊地,就這麼不願意讓那個‘滅’字顯露出來麼?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卻遲遲不肯承認——你不是神,而是‘滅神者’。”
滅神者!
這三個字經她一說,竟激起我內心一陣莫名的衝動,但衝動過後又是一陣恐懼……她怎可胡亂猜測我的心思!
可是……為什麼?我卻會下意識將聖禦劍握得更緊了。
“閉嘴!你這魔物少來蠱惑人心,我‘紫青聖使’劍水繹乃是堂堂神族,更兼四聖獸之首,青龍天媒!有朝一日必會將你們魔族趕盡殺絕……”
話到此處,所有人皆舉目看我。特別是露寒香,她將握著“若雪”的手垂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可終於承認了啊,小子!”鬼畫琪琳狠狠道,“夢曉大人,快快用你的神技將他抹殺!”
“放肆!”卻聽夢曉嗬斥道,“小小賢者怎可對‘紫衣傳人’無禮?況且你鬼畫連魔石都尚未飽合,誰允許你對聖獸動腦筋了?”
鬼畫聽言,唯唯諾諾,不敢回話。
“琪琳說的不錯,神魔不兩立。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既然今日毫無隱瞞地自報家門,想必是決心將我鏟除吧?”
“普天之下,除‘死神’之外沒人有權取走你的性命!的確,我的身份在魔界之外皆應保密,但如今在場的不是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又有何可擔心?”
我瞟了一眼殘冬魂等人,卻見他們正麵麵相覷,各有所思。
“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你們魔族幹得勾當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待時機成熟,我就回神界親自督軍討伐爾等!”
“你說的勾當,也包括八賢收集魔石助你成就紫鱗?你大可不必自欺欺人,你既握著紫鱗,就永遠撇不清與魔族的關係,況且你一直渴望紫鱗的力量,已經無法舍棄它,否則你又怎會去救鬼畫?我說的,可有半點錯?”
“那又如何?我不過是利用你們罷了,利用紫鱗持者的身份,即能夠掩人耳目,保護青龍;又可深入敵營,刺探軍情;還能讓我獲得魔石之力,實在是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等到八塊魔石全數到手,你們的滅亡之期也就不遠了!”
“倘若這真是你內心所思,便應隱忍,何必在此與我爭辯?劍水繹,我了解你的一切,你不必再苦惱地欺騙自己。你永遠當不上聖主,何必苦守神族之名?你隻能做另一個王!”
另一個王!不錯,我幾乎已經放棄做聖主,但血液中消不去的野心不容許我身居人下,哪怕師姐也不例外!因此我就隻能選擇成為另一個王。這個王會是人界之主嗎?也許是,可不知怎得,自下界以來,我似乎與魔族頗有淵源,反倒是離第三個王越來越近了。究竟為何會演變至此?難道這全是拜紫鱗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