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義拉過一個中年婦女,介紹說:“這是我愛人,這位是陳警官。”
果然,上次和他在一起的年輕女子不是他妻子,陳實說:“薛老板上回助人為樂,幫過我女兒一次,我還沒有好好謝他。”
婦女堆起笑臉,“沒什麼,他這人就是熱心腸。”
薛成義忙遞煙,道:“家父昨晚謝世,親戚們都過來了,陳警官來這裏是做什麼?”
“查案子!”陳實伸手拒絕了香煙,“我想看下您父親的遺體。”
“這和案子有關嗎?”
他妻子說:“我公公晚上被一口痰堵住了氣管,不幸去世,怕有什麼病毒,還是別看了吧!”
陳實說:“二位節哀順變,我這也是走個過場,希望配合一下,我也不是法醫,就是普通警察。”陳實心裏說,其實連警察也不是。
夫妻二人交換了下眼神,薛成義說:“那行吧!”
陳實來到老人遺體前,掰開眼皮時他立即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眼球有明顯的出血點,他回頭看向薛成義,薛成義不安的臉上立即堆出笑容。
陳實問:“幾點去世的?”
“醫院說是四、五點,我們一大早收到消息趕過來的。”
“老人在這裏,沒人陪嗎?”
“有,我們夫妻二人輪流看護,我妻子昨晚在這裏,後半宿熬不住,去走廊裏睡覺,哪知道就……”說著,薛成義眼圈一紅。
“節哀順變!”
來到外麵,陳實說:“上次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中午我請你吃個飯?”
薛成義說:“抱歉得很,我今天恐怕抽不出時間。”
“瞧我真是沒眼力勁,那留個聯係方式吧。”
“好的好的。”
交換過手機號和微信號,陳實問:“你家孩子也在知新中學上學?”
“沒有,我兒子在外地上大學……”薛成義壓低聲音,“我小三的孩子在那上學,陳警官千萬別告訴我老婆,人到中年嘛,你懂的!”
“理解理解,不打擾你們了。”
“好的,改天再一起吃飯。”
陳實扭過臉,笑容立即從臉上消失,他對護士長說:“拜托你幫個小忙。”
陳實在樓下坐著抽煙,林冬雪問了他的方位,跑來,說:“聽了一耳朵醫院的緋聞,感覺都可以拍電視劇了。”
“有懷疑對象嗎?”
“有,高醫生!根據同事的證詞,他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可他本人卻語焉不詳,很可疑。”
“動機!”
“高醫生年底要評副教授,假設他有什麼醜聞,評職稱的事情就泡湯了,殺人滅口這種可能你認為呢?”
“殺什麼人滅什麼口?”
“有護士反映,高醫生同時和好幾個女生玩曖昧,我想應該是那方麵的醜聞吧!”
陳實若有所思,顧左右而言它,“死在這裏的病人,除非是家屬提起訟訴,否則不會有法醫解剖,一定有很多謀殺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你是指,家屬不想承擔巨額的醫療費?這和本案有關嗎?”
“有關沒關,查一查才知道……謝謝!”陳實起身,從走過來的護士長手中接過一個塑料袋,裏麵鼓囊囊地塞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一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