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正月初三。
陸振東的案子仍在進行最後的取證工作,警察們還在辛苦加班的時候,陳實這個“好心市民”就顯得比較輕鬆了,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過個年。
龍安市下了一場大雪,陶月月一大早就興奮得不行,穿著一身紅得像小辣椒似的新衣服跑到外麵搓雪球玩,還非要陳實陪她打雪仗。
陳實說:“我得出趟門,你在家乖乖的,在外麵玩雪別跑太遠,小心被壞人拐走。”
“又要去給林姐姐送飯?哼,都不關心人家一下。”陶月月故意說道,然後又笑起來,“我學林姐姐學得像不像?”
“臭小鬼!那兩天她點不著外賣,我才去送飯,又不是天天送。”陳實臉紅地辯解。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玩一會就回去學習。”
“給我回去玩遊戲,寒假作業都寫完了,還學習什麼?”
陳實今天要見的人是陸啟星,也可以說是受邀請去見他一麵。
開車來到陸啟星的酒店,服務員帶他上樓,空蕩蕩的大房子裏,陸啟星坐在床邊對著窗外漫天雪景,手中拿著一瓶香檳,背影格外蒼涼。
“陸老爺子,新年好啊!”陳實打招呼。
陸啟星像木偶一樣慢慢扭過頭,頓了一會才說:“宋警官……”
“我姓陳!”
陸啟星顫巍巍地站起來拿杯子,陳實說:“不不,開車呢!”他自己從床頭取了根雪茄款待自己。
“看看我,過年了人人都合家團聚,我卻是孤家寡人一個!”
“您這是活該啊,案情你已經知道了,陸大少爺不愧是您的兒子,無恥的樣子很有您當年的神韻!”
“春晚上的半拉明星,我都一起吃過飯,甚至上過床,可是卻沒一個人陪我看春晚。”
“這是炫耀呢還是抱怨呢?”
“唉,進門一盞燈,出門一把鎖……晚景淒涼呐!”
“您要不幹脆死了算了。”
陸啟星瞪他,“安慰一下孤獨的老人,會死啊?”
“老混蛋也值得安慰?您怎麼沒在拘留室裏過新年,那裏挺熱鬧的,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我給了被綁架的女人一筆錢,她不會起訴我了。”
“有錢真好!”
“是吧,你想不想有錢啊?”
“不想!”
陸啟星喝了一口酒,搖頭,“要是振傑還活著就好了,雖然他不成器,但我最喜歡他!”
“您這個大兒子是買避孕套送的哈!”
“振傑啊振傑,你要錢就跟我說嘛,何必玩這一出!”陸啟星仰天長歎,然後去取杯子準備給陳實倒酒。
陳實說:“我開車!”
“喝,陪我喝,一醉方休!”陸啟星命令。
“我開車。”
“喝這個!”陸啟星拿了一瓶無酒精的預調酒過來。
陳實隻好陪他走了兩杯,老人發泄了一通,想念了二兒子五次,捎帶提了一句大兒子,然後想起案子,說:“媒體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準備頭版頭條地刊登這案子,話我說了,收不回來,你們警方幫忙美化一下……有些內容,掂量著往外說!”
原來是這事,陳實也怕自己被人關注,說:“我可以和局裏溝通一下,不過我要求,一個字也別提到我!稿子發出來之前,讓我過目一遍!”
“可以!”老爺子意外痛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