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這些,還不能下定論。”彭斯玨說。
林秋浦轉身去檢查門鎖,門鎖雖然是被聞到血腥味的警察撞開的,但當他檢查鎖芯時卻發現,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屋主的衣服掛在門邊上一個衣架上,鑰匙串也別在褲子上。
家裏開著窗戶,有點冷,地板髒兮兮的,平時屋主就穿著鞋走來走去,也不換拖鞋,想找到凶手的鞋印,工作量估計會很大。
廚房裏有吃剩的一塑料盒子泡椒鴨雜,林秋浦拿起盒蓋上的外賣單瞅了一眼,是七點十分送來的,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二鍋頭,還有一碟酒鬼花生。林秋浦回到客廳,把電視機打開,這個單身漢沒有裝機頂盒,所以無法推測遇害時間。
他詢問民警:“報案人是怎麼發現的?”
“報案人是來收水電費的物業,聞見屋子裏有煤氣味,又沒人應門,就報了警,我們來了之後把門撞開發現屍體。煤氣是因為灶上的水燒開,把火熄滅了,已經關掉了。當時是九點左右。”
彭斯玨掰開死者的眼皮說:“死亡時間兩小時左右,應該在七點到八點之間。”
“那麼這名送餐員很可能是最後見到死者的人……”考慮事情的時候,林秋浦的煙癮又發作了,下意識地朝茶幾上的煙灰缸看了一眼,死者看來是抽十塊錢的中南海,然而一堆白色的煙蒂裏卻有一根其它顏色的。
林秋浦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那居然是一根頗為昂貴的微型雪茄煙,他比較了一下這根煙蒂和其它煙蒂上的咬痕,又去掏了一下死者的口袋,死者口袋中隻有一包中南海,他得出結論,案發前後有人進來過,這人肯定在屋內停留過一陣子,才會留下一根煙蒂。
他把這個發現告訴彭斯玨,彭斯玨用鑷子夾起來觀察,然後從勘察箱中取出一根針式溫度計插進去,看見上麵的讀數,彭斯玨道:“應該是幾小時內被摁滅的,還有些許餘溫。”
“這種煙比軟中華還貴,抽這種煙的人非富即貴。”
彭斯玨指指死者,“他見這種有錢人,穿著倒是挺隨意。”
“那應該是關係很好的人?”
“要不要叫陳實過來。”
“不不!”林秋浦連連搖頭,“總不能什麼案子都找他吧。”
這幾天還在抓通緝犯季春馬,那案子基本上是林冬雪和陳實在負責,眼下警力是嚴重不足,林秋浦覺得這個單身漢的死應該不是什麼大案,自己搞定就行。
兩人把該取證的全部取證一遍,現場暫時封鎖起來,明天讓技術中隊過來再采集一遍指紋和鞋印。
屍體用屍袋封裝了起來,拜托民警幫忙送到了局裏,林秋浦說:“你先回去吧,我走訪一下附近居民。”
“大冷天,你自己多加小心。”
警車開走後,林秋浦走訪了一下左鄰右舍,他們當晚沒有聽見什麼異常,至於死者周泰揚的情況,他們稱周泰揚是個單身漢,平時很少跟人來往,就是一個人在家喝酒看電視,經常看到很晚。
一名鄰居大媽說:“聽說老周最近好像把前妻的房子賣了,賣了五、六十萬的樣子。”
“他前妻沒孩子嗎?”
“有吧,有一次老周和我吹噓說,他兒子在外麵混得多好多好,我說從來沒見過你兒子啊!感覺關係不太好的樣子,繼父嘛,可以理解……他前妻聽說得了精神病,精神分裂什麼的,十年前去世了,名下的房子擱了十年,找了不少房產中介,老周才拿到大紅本,轉手就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