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叔說,當一個壞人想說服你的時候,會省略弊端,隻說益處。”
“如果我想說服你,我就不會告訴你它的風險,我們會潛入別人家裏,假裝‘謀殺’、‘綁架’、‘盜竊’,但如果被發現,擅闖民宅也足以被拘留。”
陶月月在猶豫,這個遊戲聽上去如此有趣,戳中了她內心那個想打破秩序的穴道,她不禁顫抖起來。
“我考慮一下!”
直到四月結束,迎來五月,學校放了三天假,陶月月在四月三十號晚上就寫完了全部的作業。
五一這天,經營心理診所的顧憂反而比平時要忙,直到晚上她才見到顧憂,雖然一天的谘詢讓她很疲憊,但仍對這個小客人的造訪表示歡迎。
“你想通了?”
“顧姐姐,你為什麼要玩這種遊戲,跑到別人家裏惡作劇?冒著犯法的危險?”
“我是個心理谘詢師,說白了就是一個收費的垃圾桶,每天要傾聽別人的煩惱,和他們共情共鳴。長此以往,我知道我的內心是會出問題的,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來宣泄心裏的肮髒,我可以去玩SM,去和男人上床,可惜我是個性冷淡,而且本質上來說,我厭惡與人交流。我的潛意識就像錯綜複雜的下水道,要定期疏通,這些髒水才不會漫出來,汙染我內心那所美麗的小房子。我們的內心是個傲嬌的家夥,它想要鹹的,就會讓你對糖發火,它從來不說自己真正想要什麼,隻能讓你去猜,你要正視它的欲望,適當地給它一些替代品,它才不會毀掉你的一切。”
“你想要什麼?”
“我想犯罪,我想殺掉一些人,我想毀掉這個世界的秩序!”顧憂的眼中透出一道凶光,旋即柔和下來,“但我知道,這是社會所不允許的,所以我玩這種遊戲,作為替代。”
陶月月的心頭一陣顫動,顧憂直白地說出的內心欲望,也是她內心的欲望,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像一團混濁、漆黑、強勁的暗流。
“我們從哪裏開始呢?”
“犯罪是一種技藝,你要先學習!”顧憂微笑道,“隨我來。”
來到臥室,顧憂把一個抽屜整個卸出來,放在桌上,裏麵的東西讓陶月月驚歎,那是一個固定在木板上的鎖頭,從中間被切開了,橫截麵被玻璃封上了,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構造,原來鎖的內部是如此精巧複雜。
顧憂掏出兩根撓鉤,“要成為優秀的罪犯,你必須先擁有隨意進出房間的能力,開鎖是第一步!”她將撓鉤捅進鎖眼,飛快地對準所有鎖柱,輕輕一轉,鎖便打開了。
陶月月歎為觀止,顧憂遞來撓鉤:“達到我的速度的一半,就算合格了,我會手把手地教你。”
陶月月的心髒撲通通跳著,看著顧憂微笑的臉,她好像找到了一扇通往秘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