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白律師精神抖擻的背影,林冬雪嫌棄地說:“簡直無恥至極,哥,你看網上說的了麼,他為了替人脫罪,什麼間歇性精神病、雙重人格、火鍋添加劑含催情成分的理由都能編出來,真是無恥。”
“好啦,查案子的時候別老感情用事,網上罵他的人還嫌少嗎?現在是七點,我去見見李民,你來麼?”
“我和陳實一起。”
見妹妹如此自然地說出這句話,林秋浦心中咯噔一下,妹妹終究有一天還是會長大被另一個男人拐跑了,他說:“晚上坐他的車回去要小心……”
“他又不是壞人,況且,我還能保護不了我自己?”林冬雪揮揮手上樓去了。
林秋浦一路上都在糾結這事,來到李民家,他站在門前整理好心情和儀表,敲了三下門,李民是個瘦巴巴的中年男子,開門就問:“警察?”
“你怎麼知道?”林秋浦並未穿警服。
“鄭國豪叫人殺掉啦?他還欠我一百萬呢,我這裏有欠條,他的財物拍賣之後會賠給我吧?”
“你怎麼知道……”林秋浦好像明白了,“白律師說的?”
“是呀,他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你們懷疑是我幹的,還說我如果被起訴,他的律師事務所可以接這單,但他要拿一筆中介費。”
“簡直胡說八道!”林秋浦氣得鼻孔翕張,“誰允許他擅長泄露偵破進展了,我要他負法律責任!”
“警官,你們懷疑我幹的?下午一點我在超市幹活啊!”看來白律師什麼都說了。
“我們還在調查中,沒有懷疑任何人,找你隻是了解情況而已……”林秋浦看見屋裏有個女孩從臥室探了下頭,“家裏有人?”
“我女兒。”
“那我們換個地方談。”
李民披上一件棕色外套和林秋浦走了出來,兩人在附近的螺螄粉攤子上坐下,李民遞煙,林秋浦伸手謝絕了,林秋浦開始詢問:“你是做什麼職業的?又是怎麼認識鄭國豪的?”
“嗨,別提了,我怎麼認識這樣一個畜牲!我呢是一名超市主管,就是前麵那家大超市,我最近打算拿下鄭國豪公司那種牛肉幹的代理權,拿到超市裏賣,掙點外快,於是就請鄭國豪……呸,鄭畜牲吃飯談代理權的事,那天我帶了女兒亭亭,還有一些同事和他們的家屬,飯吃得挺高興,完事了鄭畜牲有點喝高了,我扶他到我家躺一會,因為比較近嘛,鄭畜牲說想喝一口酸的解解酒,於是我就出門給他買汽水兒……”
林秋浦打斷他,“你是單親爸爸?”
“是,亭亭是跟我長大的。”
“那你為什麼讓女兒和他單獨在屋裏,自己去買飲料,正常情況不應該是反過來嗎?”
“我……我怕她出門遇到壞人。”
林秋浦看穿了他在撒謊,語氣嚴厲地說道:“你最好說實話。”
李民的嘴唇一哆嗦,嘴裏的煙掉在地上,他捂著臉幹嚎起來,“我不是個稱職的爸爸啊!其實那天鄭畜牲在酒席上就對亭亭特別感興趣,問這問那,還說叫她有空去他家玩,十句有九句都在跟亭亭說,我知道亭亭長得好看,另外想巴結鄭畜牲,就讓亭亭在家陪陪鄭畜牲,哪知道……哪知道……我一回家聽見亭亭在哭,她的衣服被鄭畜牲撕破了,我當時就火了,管你什麼經理、總裁,我抄起菜刀想剁掉他的老二,再一刀結果他,鄭畜牲嚇得跪地求饒,並提出願意私了,願意賠我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