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浦說:“所以,你替她撒謊了?”
李醫生愧疚地低下頭,“這月初下了場雨,她淋著雨跑到我家找我,一見麵就哭,我心疼壞了,她問我是不是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我當然說願意嘍,於是她讓我5月20日這天,做一份假的手術紀錄,事後無論任何人問都不要說。”
“你當時就沒想過,這是在偽造不在場證據嗎?”
“不在場證據?”李醫生嚇出一身冷汗,“意思是……殺人!?”
“她當時是怎麼騙你的?”
“她隻說自己有一個秘密,如果我能幫她一次,她願意和我分享……聽著這話我就覺得,她可能願意接受我了,那我當然是心甘情願嘍!”
“之後警察找上你,你就沒懷疑?”
“我問她了,她讓我啥也別說,還說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並表示渡過這一關可以和我交往……現在想想,那大概又是她的謊話吧,但我是真不敢對警察說實話,因為我猥褻了那女孩,猥褻未成年是要坐牢的!”
“確實是要坐牢的。”林秋浦歎息。
“我是被她蠱惑的呀!我又不是自願的。”醫生嚇得哭了出來。
“聽著,你可以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這樣我們還能幫你。”
醫生捂臉慟哭,“我沒殺人沒放火的,從小到大都老實巴交,怎麼就要坐牢了呢,那我的事業不全毀了嗎?”
林秋浦覺得這醫生也是倒黴,被易晴用美色和手段迷惑,一步步進了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幫凶。
像易晴這樣充滿知性和魅力的女性,出現在醫生平凡的一生中不啻於天使降臨,林秋浦想,若換成自己,也無法保證麵對那女人能夠完全理智。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林秋浦問,“你並沒有犯罪的本意,多提供點線索,對你是有好處的。”
醫生想了想,說:“那女人叫我偷藥、偷針管、把病人資料交給她。”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叫你做這些?”
“從去年十月份開始,偷的倒也不是什麼違禁藥,就是普通的處方藥而已,她一開始會告訴我理由,後來漸漸不說自己的動機,我隻要完成她就會獎勵我,也就是誇我幾句,或者答應陪我出去吃飯,但我心裏也美壞了。”
醫生陸陸續續訴說著這些事情,聽上去和案件本身並無聯係,陳實在外麵聽著,說:“易晴讓他去做一些小壞事,其實是在不斷降低他良心的門檻,這些都是鋪墊,為他性侵趙普陽、欺騙警察作準備。”
林冬雪驚訝地說:“一個成年人居然也會被這種手段控製?”
“人的墮落也是循序漸進的,不分成年人還是孩子。”陳實想起顧憂對易晴的分析,“果然是個控製型人格,孤兒院就是她的試驗田,她知道怎麼去控製一個人。”
陳實想起當年在“黑色蜜糖”的時候,大家熱烈地討論名為“心靈魔術”的意識控製術,並閱讀意識控製專家達倫·布朗的著作,易晴就是在那裏學會的。
意識控製並不像催眠那樣神秘,生活中的廣告、遊戲、影視都會用到,獵豔高手也會運用一二,雖然他們本人並不知道這個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