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你們在查什麼案子,是不是當年那個強奸犯被人殺掉了?”
陳實插了一句,“為什麼這麼問?”
“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家夥專挑盲人下手,壞透了,當年我正當防衛的時候把他的耳朵咬傷,警方通過DNA查到他的身份,好像叫……羅時雨,對就是這個名字。”
“他後來還做過案嗎?你怎麼知道他隻找盲人的?”
“因為我有幾個朋友也遭過殃,這家夥一直在逃,就這陣子消停了,所以我想你們既然找我,多半是為這個事……他是不是死掉了?”
“這個現在不方便透露。”
“等你們方便透露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因為那事,我現在出門都提心吊膽的。”
“好的……被他強奸過的人,你知道哪些?”
陳實記下了幾個名字,辭別康麗,他叫林冬雪給當地派出所打個電話,問問這家夥的下落,林冬雪交談了幾句,捂著手機說:“他們說這人失蹤了一年。”
“他住哪?”
“草市街沽衣巷。”
“去看看。”
“啊?你懷疑這個強奸犯被凶手殺掉了?”
“反正現在也是在亂碰,不妨去看看。”
上車之後,林冬雪問:“你之前說的,凶手會從殺人中得到巨大益處,會是什麼呢?”
“對一個盲人來說,有什麼好處是值得她鋌而走險的?”
“總不可能是眼睛複明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在逗我?殺了人就會複明?這怎麼可能?”
“那天我看到監控,產生了這個念頭,我自己也覺得很荒唐,所以我請教了顧小姐……我們是在手機上聯係的。”
“她怎麼說?”
“她說有這種可能,心因性失明,也叫作軀體轉換性障礙,是由於當事人受到了巨大精神刺激導致部分身體能力喪失,但這種喪失和真正的失明不一樣,她的眼睛仍然能夠接受到視覺訊號,隻是沒有意識察覺,就好像一台正常運行的顯示器和正常運行的電腦主機,它們之間的線路出了問題。”
“不太明白!”
“一言以蔽之,她的眼睛是好的,卻不知道自己看得見東西,她的內心認為自己是個盲人。顧小姐覺得,在殺人這種強烈的刺激下,她極有可能短暫地複明,對一個盲人來說,一下子可以看見花花綠綠的世界,這種‘獎勵’勝過一切,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
“會有這樣的殺人動機嗎?”林冬雪哆嗦了一下,“你確定?”
“隻是假設,畢竟這種事情概率極低,已經屬於醫學奇跡的範疇了……我們且從大概率的事件入手,從凶手的作案時間還有可以獨自出來與男性見麵這點看,她有相當自由的時間,獨居的可能性較大,這兩天我們沒少查盲人學校、盲人按摩店、盲人修車店之類的地方,找的都是住在一起的盲人。如果她是個獨居、姿色不錯、年輕的女性盲人,被專挑盲人下手的強奸犯盯上也很有可能,反正碰碰運氣吧!”
林冬雪笑了,“試錯的次數足夠多,真相就會‘砰’一下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