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氣象局,專家弄了一個數學模型來推算放飛氣球的起點,經過計算給了陳實一個大致範圍,陳實拿著地圖一看,說:“這也太大了吧,幾乎是一整個區。”
專家說:“沒辦法,高空氣流變幻莫測,不可能精準地推測出來坐標,而且這麼多氣球落在城市的不同位置,說明不是同時放飛的,從第一個氣球到最後一個氣球的跨度,可能是一整晚,也有可能是一個小時以內,我們把誤差統統計算進去,得出的就是這麼大的一個範圍。”
“那天淩晨的風向很亂嗎?”
“相當亂。”
“假如您是凶手,為了防止被逆追蹤到,你們會用什麼策略放飛氣球?”
專家連連擺手說:“這個我可不敢想象!”
“討論一下嘛!”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起來,一開始有點矜持,後來開始無所顧忌,有人說氣球會漏氣,可以在外麵塗一層膠延緩漏氣;也有人說可以在袋子裏放些幹冰,幹冰融化之後氣球會抬升高度,飛得更遠。
聽著這些專家的討論,林冬雪懷疑地說:“凶手會這麼聰明嗎?”
“我向來傾向於把凶手設想得極聰明,一個人在急於脫罪的時候,會表現出超過平時的智商,這就叫急中生智。”
“但也有些凶手,越慌亂反而露出的破綻越多。”
陳實笑笑,“那種凶手,你們警察就能搞定,也不會找我來,找到我的自然都是疑難案件。”
“說的也是。”
陳實打電話給彭斯玨,叫他再仔細檢查一下氣球和袋子上有什麼東西,並把專家的計算草稿拍了一份給他。
然後陳實叫上林冬雪,把車開到了丟失氣球的體育館,將車停在外麵,林冬雪好奇地問:“來這裏幹嘛?氣球失竊案民警已經接手調查了,不需要咱們插手。”
此刻場館外麵確實停著幾輛民警的車,陳實看了下手機,說:“我計算一下路程,下車。”
兩人下車,從這裏走到倉庫,停留片刻後折返,回到車上,總共用時二十分鍾,然後陳實開車往調查區域內走,兩小時後,他抵達了專家劃定的範圍。
又繼續往前開,開了四個小時,陳實在路邊停車,拿出地圖說:“四個小時是極限了,現在大概五點天就亮了,如果凶手淩晨四點還沒拿到氣球,凶手的拋屍計劃就得延遲一天。”
“但清晨街上也沒什麼人。”
“凶手不會在天亮之後放氣球的,那可是屍體啊,被一個掃大街的看到都不行!”陳實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正是汽車從體育館出發的移動半徑。
“我哥也在查交管局的監控。”
“那正好,雙管齊下。”
這時彭斯玨發出幾條微信,他在微信裏說:“氣球上麵成分複雜,可能是在高空沾上的空氣汙染物,但在每個袋子底部均發現了一個細孔,懷疑凶手往裏麵注了水,水在飛行途中慢慢漏出。這種氣球的極限荷載重量是十公斤,就算起飛時有三公斤的水在裏麵,我套用了一下你拍下的公式,最後得出這個大致範圍,以衡陽路中段向外輻射十公裏左右。”
陳實回複:“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