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玨和屬下們開始勘察現場,死者家裏有不少外人的指紋和腳印,就在他死亡的這兩小時裏,手機上不停收到朋友發來的消息,其中三人約他出去玩。
看來古大強是個很愛交際的人,所以現場的這些指紋、腳印,完全等於沒有。
重點就是窗框和古大強身上了。
不過監控裏倒是有發現,晚上七點左右,一名包裹得很嚴實的男子進入小區,在古大強墜樓之後,這名男子默默離開。
陳實問老張:“老張,你有懷疑對象嗎?”
老張搖頭,“阿珍的死判定是自殺,直接就結案了,所以沒有深入調查,那天晚上倒是來了兩個小夥。”
“除了古大強,還有一個是誰?”
“一個叫劉勤的,不過他絕對不可能,那天我聞到他酒氣特別大,查出是酒駕,直接送到局裏去了。”
“現在還在?”
“在交警那邊拘著呢!”
陳實讓林冬雪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老張又說:“不過這個劉勤,他可能是造成阿珍死亡的直接原因,那天晚上阿珍和他發消息,他說了一些話,我給你看聊天記錄。”
老張掏出手機,上麵是拍下來的聊天記錄,由於阿珍的手機當時已經碎得很嚴重,字跡看得不清楚,但仍能看出個大概。
乍一看隻是普通的對話,可是仔細琢磨就會發現,當時阿珍是在向他求助,也許她已經到了絕望的頂點,劉勤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卻關上了這扇門,將她推向深淵。
陳實搖頭,“人們總是悲劇發生了才知道後悔。”
“說的是,劉勤之後情緒很大,他說是自己害死了阿珍,願意抵命。”
“我去見見他吧!”
陳實和林冬雪來到交警部門,看見警察找上門,劉勤並不怎麼意外,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罪孽之中,陳實開門見山地說:“你朋友阿強死了。”
“怎麼死的!?”
“墜樓。”
“自殺嗎?”
“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我們想和你談談,這裏不太方便,我給你辦個保釋。”
辦了手續,劉勤被放出來,懷中抱著一盒自己的私人物品,他第一時間從裏麵找出手機,看了下,揣到口袋裏。
三人來到市交警大隊外麵的一家茶座,沒點東西,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陳實說:“你們仨是什麼關係?”
“大學同學,我和阿珍是一個係的,阿強是外係的。”
“他倆從那時開始交往的嗎?”
“準確來說是我牽線搭橋的,我和阿珍的關係就像閨蜜,有一次校運動會時阿珍看見了阿強,就迷上了,暗戀了有一年,她實在太內向了,喜歡誰是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我這個朋友都看不下去了,於是就通過老鄉找到阿強,和他說了。阿強就主動來找她,你永遠不知道阿珍靦腆到什麼程度,麵對喜歡的人緊張得不得了,表現得極其冷淡,當時阿強還以為是我在耍他,這女孩對他壓根沒意思。總之幾經波折吧,這倆才走到一起,從那時起大概就埋下了今天的伏筆,一個極度自卑內斂,一個朝氣蓬勃、開朗外向,阿珍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阿強,又總擔心他和別的女生走得太近,她那種不安全感,簡直到了視線一離開阿強就胡思亂想的程度,可是我知道,她的童年很不幸,是離異家庭,所以倆人一起就總是吵架,阿強跟我抱怨說她疑心太重,快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