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惡臭的液體劈頭蓋臉的潑在了陸昭昭的身上,周圍的人驚的四散開。
男人的咒罵聲一聲高過一聲,指著陸昭昭的鼻子破口大罵,“勾引有婦之夫,靠著跟男人上床拿到項目合作,這種女人根本就是人人喊打,過街老鼠。”
現場登時一片大亂。
陸昭昭整個人都懵掉了,頭上滴滴答答的液體臭氣熏天,她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幾乎不能呼吸,那種溺水的感覺衝擊著胸腔,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
目光穿過人群,她看到了工地遠處停著車子,車窗裏盛若蘭素來端莊矜持的臉,此刻正隔著人群陰毒、可怖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吞噬似的。
這個神情,早在三年前她就見過一次。
那年是盛若蘭剛和冷秋結婚的第一年,倆人攜手參加嘉騰集團的年會,當時的年會,嘉騰集團包了一艘遊輪,才貌雙全的盛若蘭小姐以冷太太的身份在遊輪上彈奏一曲小提琴,完美的立住了她那高貴端莊的形象。
那個時候,陸昭昭剛申請了要去西港,一方麵是要離開冷秋冷靜冷靜,另一方麵也是不服氣,跟自己較勁,想讓自己變得更好。
一邊是被人簇擁祝福新婚,一邊是情場失意鬱鬱寡歡,她難免多喝了兩杯酒,暈暈乎乎的在甲板上吹風。
冬夜的海風格外凜冽。
誰也不知道盛若蘭是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的,刻薄傲慢的聲音和剛剛的端莊判若兩人,“聽說你要去西港了,還算有自知之明。”
陸昭昭不願與她多話,轉身要走,腳步虛浮中,被盛若蘭狠狠的推了一把,撞在甲板的欄杆上。
後背被撞得幾乎碎裂,她站不穩,勉強扶著欄杆,“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不知道麼?裝什麼清高?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跟冷秋結婚的前一天,你還約他見麵,你要不要臉?”
“我隻是跟他說清楚一些事而已,你誤會了。”
“已經分手的人,你們有什麼可說的?我勸你最好離開嘉騰。”
“什麼?這不可能。”
即便沒有冷秋,她原本也是畢業靠著自己優秀的成績進入嘉騰的,這是她的工作,寄托著她的職業夢想。
她沒想過,一個在外人麵前弱風扶柳的千金大小姐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掐著她的脖子,要把她往海裏按。
所有人都在遊輪裏狂歡,甲板上空無一人。
那一刻,陸昭昭體驗了死亡就在耳邊呼嘯的感覺,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雙手讓她喊不出任何聲音來,尖銳的指甲劃過脖頸,她幾乎聞到了血腥味。
那晚要不是冷秋及時趕到的話,她就真的沒命了。
盛若蘭愛冷秋,愛到一個瘋魔的地步,為了這份愛,橫刀奪愛算什麼?她甚至可以殺人。
一想到三年前差點沒命的那一夜,陸昭昭忽然醍醐灌頂。
她一下子明白了眼前所有的事情。
不管是眼前的,還有江北那些事情的根結所在,什麼合作商突然反悔,什麼合同細節有待商榷,什麼官司纏身,根本就全都是有人從中作梗。
是盛若蘭,她一直嫉恨自己,從未放下過!
難怪,難怪自己剛到江北的時候,做什麼都不順,但是冷秋一去,一切都順風順水,什麼都打理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