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逞強了,滿臉都寫著想要去看看,以為誰看不出來似的。”班走白了她一眼,說話一如繼往的不給麵子。

鳳羽珩最終還是聽了班走的話,也順從了自己的心,換了身輕便暗色衣裳,由班走帶著,一路展了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姚家別院。

別院十分冷清,姚氏和傅雅都不在,別院裏的下人也就沒有了要侍候的主子,有一些已經被姚氏給調了回去問話,還剩下的都是些看院子的守衛。可這些守衛又怎擋得住班走和鳳羽珩,他們甚至連二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就那麼輕易的讓二人進了姚氏的臥寢。

班走進去後一直站在門口,保持著能看得到全屋的優勢,警惕地打量著。鳳羽珩則有目的地在這屋子裏環走了圈,特別是在姚氏的床榻處多做了好一陣停留,然而也並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最後,到是在桌邊的抽屜裏拽出了幾張低來,上頭零零散散地寫著字,她不看還好,一看過去,一陣抑鬱瞬間就從心頭湧了起來。那些紙上寫著的,竟是——濟安,把阿珩還給我!濟安,你為什麼不去死!濟安,我恨你!

她從前便知姚氏於她有心結,因為她的改變讓做母親的姚氏最先也是最深刻地覺察出女兒的不同,以至於一口咬定她並不是原本的鳳羽珩。對這些,鳳羽珩覺得她在想通了之後都可以接受,畢竟女兒是真是假,別人或許感受不真切,可姚氏是十月懷胎生下那孩子的母親,她分得最清楚,哪怕一點點的變化都躲不過做母親的眼。這些,她已然接受了,麵對姚氏的疏遠與抗拒,她已經不去計較了。可是直到今日,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姚氏恨她,並不隻是疏遠與抗拒,是恨!甚至已經恨到了想要讓她去死,以命償命。

鳳羽珩握著那幾張紙,手都哆嗦,也說不上是傷心還是氣憤,她隻是站在那裏,哆嗦著,呼吸急促,額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班走遠遠看著,終是看不下去,上前將她雙肩用力握住,再往那幾張紙上瞄了一眼,然後擔憂地勸慰:“冷靜點,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嗎?咱們早就跟她斷絕了關係,她是恨還是怨,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你看到了也就當做沒看到吧,不要去想。”

鳳羽珩剛要開口回話,突然,班走對著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門口,小聲道:“噓!門外有人。”

隨著班走一句“門外有人”,房門竟在這時被人從外大大方方地推了開。班走身形瞬間一閃,直奔著那進來的白衣身影就衝了過去,伸出去的手直奔那人喉間,卻聽那人淡然地說了聲:“別緊張,是我。”

班走伸出去的手幾乎都要碰著來人的皮膚,卻突然間頓了住,然後瞅著來人,怔怔地道:“七……七殿下。”

來人正是玄天華,一身白衣,哪怕是在這樣的夜裏,幹著這種偷入別人府邸的事,他依然是一身白衣,仿若亙古不變。

他將班走伸出來的手臂輕輕往下,然後說了句:“我聽說鳳瑾元與姚氏齊齊失蹤,心裏總是惦記著,本想到郡主府去看她一眼,卻發現她人並不在。”一邊說著一邊奔著鳳羽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