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少琨眼皮一跳,差點從座位上彈坐了起來。
湯瑤沒有去看他反應,直接解開胸襟上的紐扣。
“賀公子難道不先避避嫌?”閻少琨的語氣酸溜溜,看向賀寒的神情迸射出危險的意味。
賀寒沒有理會他,依舊細細整理著手中那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還是大帥先避避吧,我怕你幹擾賀大夫給我治療。”湯瑤不鹹不淡開口,讓閻少琨的心猛地下沉。
“瑤瑤。”他怎麼可能會讓她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
湯瑤沒再說話,已經將布衣外衫褪下,露出了裏麵的雪白底衣,那紅色肚兜的痕跡,已經隱隱可見。
閻少琨大步一邁,直接站在湯瑤前麵,用自己的魁梧擋住了她若隱若現的身體。
湯瑤視他舉動為透明,直接扯開底衣的係帶,麵不改色的邊褪邊躺下,光潔的後背上有幾根紅色絲帶纏繞,落在閻少琨眼中是火焰的顏色。
“閻大帥,請你讓一讓。“賀寒手舉銀針,看著盛氣淩人的閻少琨毫無畏懼之意。
閻少琨緊了緊握拳的手,隻能有些頹敗地退到了床尾。
賀寒將視線落在湯瑤後背上,眼神沒有一絲雜念。
他全神貫注地飛快落下自己的銀針,手法快到讓目不轉睛的閻少琨歎為觀止。
隻是看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可以毫無阻隔的觸碰自己女人的後背,閻少琨的心底五味雜陳。
轉念一想,過去的那大半年時間,湯瑤一直都是跟這個賀寒同處一室,聽他們剛才的對話應該是每日都有如此紮針治療。
那他們不是早就有肌膚之親了嗎?
閻少琨越想越氣,身上的戾氣失控地四處散開,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驟然冷了下來。
湯瑤的後背沒有蓋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不用去多想都知道閻少琨此刻心情是及其不爽,可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賀公子,下次你還是帶個手套再治療吧,男女授受不親。”閻少琨的語調裏帶著沒有壓製住的沉悶。
他剛把話說完,便瞅到賀寒已經將湯瑤整個後背都紮滿了針,從頸脖到腰際,密密麻麻,看得觸目驚心。
“瑤瑤,疼不疼?”他滿是擔憂地問道。
湯瑤將頭埋在枕頭中,沒有說一句話。
銀針紮入肌膚並無太多疼感,隻是每個穴位被刺激帶來的痛麻感,讓她頭疼惡心。
不光是後背,全身每一個地方都疼得像要炸開,血管裏爬滿了無數蟲子啃噬著她,簡直像是人間地獄。
明明已經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治療,可今天的反應卻是有史以來最強烈。
“閻少琨,你已經嚴重影響我的治療了,請你出去。”賀寒的臉色突然冷下來,直接給閻少琨下了驅逐令,甚至都直呼其名。
閻少琨瞬間像炸了毛的野獸,看向賀寒的神情怒氣衝衝。
“這是本帥的地盤,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命令本帥!你別忘了,本帥已經命人去接你那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賀老爺子了!”他的話裏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賀寒手一抖,碰歪了湯瑤後背的一根針,疼得她叫出了聲。
他連忙深呼吸,示意自己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候跟另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較勁。
“小瑤,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他關切開口。
閻少琨也是慢半拍才想起自己情緒的突變的確有錯,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