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結束,湯瑤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跡斑斑。
閻少琨看著屋裏的賀寒,連忙將湯瑤護在臂彎中,生怕被賀寒看到不該看到的肌膚。
可他心底也明白,自己的舉動,太過幼稚。
“那些西藥你先別吃,我今天再給你煎兩幅中藥。”賀寒開始搗鼓他的藥箱。
“一並吃吧,效果可能來得更快。”湯瑤輕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你先別瞎吃,我中藥劑量下的重,我怕兩者藥性有衝突。”賀寒嚴肅說道。
離開賀寒的住處,閻少琨這回沒有再讓湯瑤步行回去,而是命人叫來了黃包車,將湯瑤抬回梅苑。
看著湯瑤有些吃力地趴在床上休息,閻少琨的心狠狠一痛。
“瑤瑤,我去醫院問過大夫,你這病可以去國外治療,我帶你去吧。”他小心翼翼開口道。
“你能出國?隻怕剛踏出國門,那些仇家便會爭先恐後找你索命。”湯瑤弱聲說著,連眼皮都沒力氣抬起來。
“我……”閻少琨啞口無言,他的確沒法親自陪她出國。
戰事沒有平定,國家還處於動蕩階段,他沒忘記自己雄心壯誌。
“你放賀寒回去吧,別為難賀家了。”湯瑤睜開眼,微微皺眉看著閻少琨。
閻少琨忍住心底翻滾的情緒,沉聲問道:“他跟你,真的隻是大夫和病人的關係嗎?”
每回隻要提及那個男人,湯瑤的神情就會變得柔和,看向他時才不會那麼冷冰冰。
“你到底想說什麼?”湯瑤討厭他拐彎抹角的提問,盡管她心知肚明他話中藏著的意思。
閻少琨頓了頓,一咬牙直接問了出來:“這大半年你都是當著他的麵脫衣服治療?他對你難道就沒動半點邪念?你們……是不是早就睡過了?”
這些疑慮壓在閻少琨心口,讓他什麼都冷靜不下來。
他真真切切地知道湯瑤的人在自己身邊,但心,卻一直都沒回來。
湯瑤聽著他一句又一句難以入耳的質問,心底沒有半點漣漪。
“還有要問的嗎?”她淡聲問道,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閻少琨緊了緊手心,額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漲了起來。
“沒有了。”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再對湯瑤大吼大叫。
湯瑤挪了挪身子,有些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整個後背都是麻木的,不能靠不能平躺。
“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我摔下懸崖昏迷了七天七夜,在床上癱了一個月才能下床走路,是他無微不至照顧我,但請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那麼齷齪,更何況我還是個苟延殘喘的女人,沒有姿色,更沒力氣讓他享受。”
閻少琨神情微滯,聲音又弱了幾分:“我……隻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這樣才舒坦些。”
“那現在換我來問你了。”湯瑤漠然看著他,“為什麼要開那一槍?”
她知道人在衝動之下的某些做法是不受大腦控製的,不管閻少琨是不是為了其他女人而來傷害自己,湯瑤都不在乎,她想聽的,也是他的一個親口解釋。
閻少琨臉上的表情僵住,驀地緊緊抓住了湯瑤的手。
“不是我,開槍的是那死囚,他趁我不注意站在我身後朝你開的槍。”他連忙解釋。
湯瑤早猜到他會否認,繼續說道:“那死囚跟我是一夥人,怎麼會朝自己主子開槍呢?”
“那天是我衝動了,沒有深究便說那種話,要不是那兩個人死了,我一定會揪出他們的幕後主使者!”閻少琨臉色帶著一絲愧意。
“哦,那就是死無對證了。”湯瑤的眸底晃著一抹閻少琨讀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