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來了,伏在陶昕承耳邊說了句什麼,陶昕承抬腳就走,奇楚還愣怔著,被拓博駿拉著,追了過去。
“人在哪?”前邊傳來陶昕承暴怒的聲音,倆人一愣,趕緊的追了過去,就見陶昕承已經往禦花園的荷塘去了。
奇楚和拓博駿對視了一眼,衝了過去。就看見荷塘邊上圍繞著很多人,尤其是楚嫣宮裏的宮人們,幾乎都在這裏了,奇楚預感到了什麼,甩開拓博駿,撲了過去。
“嫣兒?”分開人群,就見地上躺著的人兒,已經用一條毯子蓋住了,隻是依然能夠看得清,那張慘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奇楚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回身就找陶昕承,揮拳就砸了過去,被拓博駿緊緊的抱住了。
“楚,冷靜,冷靜一下!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還都沒有鬧清楚呢!”
“你冷靜,我冷靜不了!昨夜才爭吵過,今日就成了這樣,你讓我怎麼想?”奇楚還要掙紮,卻看見陶昕承竟然,連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走到了女子身邊,緩緩的蹲了下去。
“嫣兒,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不要我,也不要駿兒了?嫣兒?不要嚇我,我們回家!回家好不好?”陶昕承俯下身去,伸手試了試楚嫣的脖頸,才發現是真的沒有一絲呼吸了,他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相信,他的嫣兒就這樣拋下了他,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解釋麼?陶昕承難以置信,昨夜他們不是還在一起,恩愛溫存呢?他的嫣兒依然是那麼美好,那麼的溫順,甜美。他舍不得放手呢,他告訴嫣兒,他要她一生一世的廝守,他要她長相思長相守,她說了說了什麼?她答應了啊!陶昕承緊緊的抱住了那個女子,身子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主子,還有一個丫頭的屍體,還在水裏,據說是她推王妃下水的,說是要為莫氏報仇的。”風悅拱手執禮,扭頭看了看荷塘裏的另一個女子,她的屍身還在水裏浸泡著,沒人敢打撈上來。
“給我丟去喂野獸!”陶昕承怒極聲音很是淒厲,他不過是聽聞大牢出事,趕去看看,怎麼就會這麼快的出事?陶昕承抱緊了懷裏的女子,卻在看見她脖子上,自己昨日留下的印記的瞬間,更加的不淡定了。
“嫣兒!不會是真的!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嫣兒!”陶昕承猛的仰天長嘯,隻覺得喉嚨一口血腥氣上湧,嘴裏一股子腥甜,直接噴出了一口獻血,人也就軟了下去。
昏沉沉的,陶昕承覺得自己是坐在船上,一直在搖啊搖的,那種漂泊不定的感受,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這條船會帶他去哪裏,隻知道自己就這麼一直,一直的搖著……
上一世,陶昕承是看著楚嫣出嫁的,那一日他拉著以瑾喝了很多酒,以瑾也喝醉了,一直在哭訴著,楚嫣的不孝,為了嫁給陶祁,竟然忤逆父母,傷了父母的心。他也難過,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因為說與不說,都是他一個人的選擇。
自小陶昕承就很清楚,能夠在後宮安然的活著,就得坐在最高的位置,才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他學會了隱藏,隱藏自己,隱藏內心。直到在軍營裏,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就不想隱藏了,他假作不知她是女子,逼著她和自己同帳而臥,逼著她處處跟著自己,實際是想要護佑她的周全,而她卻還以為,他沒有看出來,征戰廝殺,如同男子一般,沒有一絲嬌嬌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