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就是承兒喜歡的姑娘,長得不錯。
光看一雙眼睛就是個機靈的。
他讚許地眯了眯鳳眼。
目光移向陶昕承。
口氣不自覺軟下來:“你們才回來,怎麼就要走?
可是不習慣?”
“宮大人,若有人搶你東西你高興嗎?”
不等陶景回答,項楚嫣又自說自話。
“答案是肯定的。
我嫌命太短,還想多活過幾十年。
不喜歡剛起床,就被人闖到院子裏,說我是鄉野女子,不懂禮儀。
不過,我的確是從小長在鄉下的。
這一點,我不否認。
但是要我向某個鼻孔望天的人下跪,那是不可能的。”
隨著她話落,沈倩身子抖成了篩子。
陶景和陶昕承臉黑如鍋底灰。
馬嬤嬤忍著劇痛,剛想開口為沈倩辯解幾句。
又被項楚嫣搶了先。
她小臉賠著笑,走到臉色鐵青的沈倩麵前,怯生生小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大清晨到海棠居的,也不是故意讓馬嬤嬤教訓我的。
我知道,我是鄉下來的村姑,你是高貴的國公府公世子妃。
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早早起床,到你那邊給你下跪行禮的。”
說完,項楚嫣還別開臉,抬袖去抹眼角。
陶昕承氣炸了。
二話不說,走到馬嬤嬤身邊,對著她的水桶腰補三腳。
敢欺負他的人,不論男女,他都收拾。
陶景黑著一張臉,用寒霜般的眼睛看看六神無主的沈倩。
她身邊的見狀,撲通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沈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助。
該死的項楚嫣。
她這哪裏是幫自己說好話,分明是送自己到地獄。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庶女做到高高在上的世子妃,沈倩滿心苦澀。
習慣了被人捧在手裏的感覺,怎麼能容許自己的東西被人偷窺。
她不甘心。
沈倩努力咽下嘴裏的老血,緩緩走到麵罩寒霜的陶景麵前,屈辱般跪了下去。
然而她的頭顱高昂。
項楚嫣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還真當自己是鳳凰呢。
頂多算一隻披了孔雀外衣的落山雞。
“嫣兒,以後你受了委屈,竟管告訴我。
我幫你報仇。”
陶昕承拉著項楚嫣如玉的小手,滿眼痛惜。
驚呆了院裏所有人。
大公子,到底是誰欺負誰?
你的眼睛又沒有瞎。
看不到嗎?
沈倩藏在手袖裏的手,緊緊握成拳。
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指甲,深深刺入皮肉裏,模糊一片。
而沈倩絲毫感覺不到痛。
她全身心地在想如何弄死項楚嫣,找回丟掉的麵子。
“你要記得自己的位置。
現在承回來了,他又是長子。
世子之位理應是他的。
等華兒回來,我會親自跟他說。
至於你,目無尊長,出言挑釁你未來大嫂,去宮家祠堂,跪上三日,閉門思過。”
陶景說完,不再看沈倩。
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著陶昕承和項楚嫣。
感受到他注視的目光,陶昕承沒好氣問:“老頭,還有事?”
他還想和嫣兒多膩歪些時間。
無視陶昕承的口氣不善。
陶景含笑的目光轉向緊挨著陶昕承的項楚嫣。
“宮大人,裏麵走。”
說著,朝陶景伸手做個請的姿勢,
同時遞個眼色給一邊抿嘴笑的陶知秋。
陶知秋收到,邁著小碎步搶先走進去。
動作麻溜地收拾好桌上的碗碟,小蒸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