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小姐宮聊的十五歲生辰。”
“那我該送什麼禮物嗎？”
見陶知秋還看著她，項楚嫣本想說無所謂。
然而，到嘴邊的卻生生在嘴裏轉了彎。
“等大少爺回來，姑娘可以跟大少爺商量。”
“那你不是廢話嗎？快幹活。”
項楚嫣和陶知秋兩人頭上都戴著項楚嫣為了打掃鋪子裏的衛生而臨時做的帽子。
“哦。”
陶知秋站在從後院廚房裏搬來的方桌上，左手舉著雞毛撣子，拍打牆壁上的灰塵。
項楚嫣則負責擦拭櫃台的框框角角。
想了想，手上動作不停。
又問：“月月，你說請誰做掌櫃好呢？”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兩個人一邊做事，一邊說話。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晚上。
見外天的天色完全暗沉下來，項楚嫣身上披了厚厚的鬥篷，和陶知秋，冷七三人坐在廳裏的爐邊烤火，邊烤土豆片吃。
項楚嫣還特地在土豆片上刷上了一層蜂胭，隨著風兒，香氣飄出院外。
海棠居外麵陸陸續續聚集了許多做完事的丫環小廝。
他們嗅著鼻子，使勁聞著土豆上的蜂胭香辣味。
“姑娘，我還想加一些辣粉。”
“當然可以，還有紅薯，你們吃的話，自己去削皮，切片。”
從家裏過來時，她娘褚紅梅為項楚嫣抱了許多吃的東西。
像曬幹的豆角，還是土豆片，經薯片，南瓜片等等。
當然，還用陶罐裝了兩罐子雞蛋和鴨蛋。
用她娘的話說，這些都是土生土長的，吃著這些東西，嫣兒就不會想他們。
項楚嫣用筷子夾著土豆片慢悠悠吃。
猛然聽到海棠居院門口的動靜，也隻是歪著腦袋朝外麵望了一眼。
又很快縮回腦袋繼續吃土豆片。
見冷七和陶知秋一人端著一盤紅薯片過來，項楚嫣一口吃掉筷子上最後半塊土豆片。
笑眯眯問：“想不想吃烤歡雞翅？”
“嫣兒想吃，我現在就去廚房裏拿。”
伴著一陣冷風刮進來，陶昕承的清冷的聲音也跟傳了進來。
冷七一見，趕緊把手裏的盤子放在小桌邊，轉身提壺幫陶昕承倒了一杯熱茶。
走到陶昕承身上，遞給他：“主子，喝茶，暖一暖。”
陶昕承連忙接過，卻走到項楚嫣對麵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項楚嫣朝陶昕承挑了挑眉：“坐那麼遠不冷嗎？”
說著，她往軟榻邊上挪了挪。
意思很明顯，你可以坐過來。
項楚嫣心裏想的是，她白吃白住人家的，怪不好意思的。
還是對人家大方一點，她也不吃虧。
陶昕承見狀，漆黑的眸子裏頓時撒滿了星光。
聲音也跟著輕快趕快來：“我身上有些冷，等暖和些了，再坐到你身邊去。”
聞言，陶知秋和冷七抿嘴偷笑。
陡然聽到陶昕承警告的咳嗽聲，兩人連忙尋個去廚房拿歡雞翅的借口，提著燈籠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想吃嗎？”
項楚嫣隨手夾起兩塊土豆片，向陶昕承看過去。
誰知下一刻，就見陶昕承身體前傾，朝她這邊張開了嘴。
項楚嫣的手微不可見抖了抖，片刻後，她還是把這兩片土豆喂到了陶昕承的嘴裏。
看他吃得眉眼彎彎，項楚嫣暗暗罵自己一句。
“不作不會死。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活該！”
看出她的那麼一絲絲猶豫，陶昕承對於項楚嫣今晚的初次主動，還是很高興。
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嫣兒的矩距離越來越近了。
嫣兒開始慢慢接受自己了。
這樣想著，陶昕承眼角眉都染著笑。
他一口氣喝完杯裏的茶水，起身走到項楚嫣身邊，緊挨著她坐下。
看到火爐邊的圓桌上擺放著的紅薯片，陶昕承主動圈起串來。
串好後，還不忘灑上作料和刷上蜂胭。
再放在火上架上烤。
看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項楚嫣一點也不驚訝。
“你常烤著吃吧？”
聽著項楚嫣平常的語氣詢問，陶昕承聽了，回到軟榻邊坐好。
揚眉淡淡一笑：“嗯，在軍營裏，什麼都烤著吃過。”
隻是他沒說，那裏行軍打仗沒有吃的，遇到什麼烤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