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沒有聞到。”
張婉玉垂眸想了想,張口道:“沒有啊。”
“有,我非常確定。”
宮卿把茉莉香水小心翼翼放回方盒裏,合上蓋子,才抬起亮晶晶如上弦月一樣的眼睛。
“某人的醋壇子打翻了,我要告訴爹爹去。”
說完,宮卿箭步起身,如離弦之箭一樣跑遠。
回味過來的張婉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夫人。”
這時,一直留意花廳裏動靜的杜嬤嬤輕手輕腳進來了。
張婉玉瞬間回到了高貴夫人模樣,端坐在主位上,目不斜視。
“何事,杜嬤嬤?”
“夫人,大少爺和楚姑娘已經去沈府多時了。”
杜嬤嬤說完,飛快抬頭,不湊巧的是撞上張婉玉審視而又狐疑的目光。
“夫,夫人,老奴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杜嬤嬤心下一慌,額上的冷汗像雨後春筍般密密麻麻冒了出來。
張婉玉麵無表情:“你說呢?”
杜嬤嬤撲通一聲硊了下來。
把頭垂得幾乎與地麵一樣平。
頭頂上方傳來張婉玉不怒而威的聲音。
“卿兒是我的女兒,我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
而你呢,杜嬤嬤?”
“老奴不知做錯了什麼?”
杜嬤嬤把額頭抵在冰涼透骨的地麵,膝蓋早涼透了。
張婉玉冷哼一聲,到底憐惜她年紀大了,隻讓她小跪了一會兒,便讓她起來了。
“以後做事,多用點腦袋。
我不允許任何人拿我的一雙兒女說事。”
“是,夫人老奴記下了。”
“咱們回玉蘭居吧。”
“小姨,以後我是不是天天可以去你家做客?”
沈府小花園的暖廳裏,項楚嫣盤腿坐在灰色地毯上和李徽下五子棋。
“小姨,你又輸了。”
李徽小胖手把黑棋落在一角,剛好跟他的黑棋形成交叉。
項楚嫣沮喪地直拍自己的腦門。
“嘿嘿,小姨,你已經連輸盤了,咱們還下嗎?”
“不要得意的那麼早,這五子棋還是你小姨我教會你的。”
項楚嫣伸手點李徽白淨的額頭。
逗得一旁的沈母和沈暖暖好笑不已。
李徽雙手抱頭,嘟起粉嫩的小嘴,向項楚嫣賣萌:“小姨,我那麼聰明,要是萬一被你打傻了,你忍心嗎?”
“嗯,讓我想一下。”
項楚嫣單手托腮,作思考狀。
李徽瞧見,眸底飛快閃過一絲亮光。
等了片刻,見項楚嫣還沒給答案,不由有些急了。
他問:“小姨,難道你認為俊不聰明嗎?”
“當然聰明,不過——”
小樣,還想套路她。
項楚嫣才不上他的當。
“不過什麼,小姨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存心讓我著急。”
李徽氣呼呼說完,傲嬌地別開了小臉,不去看項楚嫣。
項楚嫣伸長腦袋,湊到他耳朵邊哈冷氣。
“小姨,你真壞!”
李徽板著一張酷似沈暖暖的小臉,雙手抱胸,但穿得太多,抱不住,隻能換操手袖。
項楚嫣和沈母,沈暖暖三人見到,憋笑快憋出內傷來。
偏偏還不能讓李徽瞧出來,怕傷他自尊心。
沒想到,李徽很敏感,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他嘟起粉小嘴,不開心說:“笑吧,笑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聽罷,三人再也笑不起來。
沈暖暖更是抹了一把心酸淚。
“咱們的俊兒一向很聰明,你自己不知道嗎?
小姨剛才隻是想試試你在不在別人的眼光。”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