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誤人子弟,還不如回家種地,給他媳婦暖坑。”
走在前麵不遠的青山院長和陶景腳步猛地一頓,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朝前麵走。
這個細小動作,沒有逃過陶昕承和項楚嫣的眼睛。
“嫣兒,”陶昕承看著項楚嫣,神情格外認真,聲音也是少有的堅定。
“你放心,錢夫子這件事,我會交給大理寺的人去查的,你別擔心。”
“那個周強呢,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那個他家人會不會找到沈府,給我義父和大哥穿小鞋。”
“穿小鞋?”
陶昕承不懂是什麼意思。
隻隱隱覺得是不好的話。
項楚嫣剜他一眼,哼哼嘰嘰解釋:“就是背後給他們使絆子。
畢竟他們手上有權力,能一手摭天嘛。
我們隻是小百姓,他們伸伸手,就能捏死我們。”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觀了。”
陶昕承聽著心痛。
這幾天他跟著他爹出去見了許多人,也明白他老爹是想讓他入仕,本來他還有些猶豫,然而看到項楚嫣現在活得不開心,還要擔心親人,陶昕承決定去見二皇子夏明哲一麵。
項楚嫣眨眨眼,裝無辜:“有嗎?”
“我希望每天能看到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你。”
“人總會長大的,也會有悲歡離和。”
說到悲歡離和,項楚嫣自然而然想到了青山院長那個自己沒有謀麵的孫女。
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知道她想到不開心的事,陶昕承以為她還在擔心錢夫子的事。
分岔路口,陶昕承一本正經跟項楚嫣說:“別擔心,凡事有我。”
“好,我相信你。”
說這話時,項楚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騙小孩子呢。
剛才談笑風生的三個人是誰?
青山院長頻頻看向陶昕承讚許的目光,就像丈人看女婿一樣,越看越喜歡。
冷風吹過,項楚嫣忍不住打了寒顫。
看到好幾條分岔路口,連忙找人問了路。
這才找到李徽他們的學堂。
遠遠聽見有夫子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項楚嫣貓著身子,輕手輕腳走到窗戶邊,慢慢抬起頭,朝屋裏一望。
白衣白帽都是小家夥們坐得筆挺的背影。
陶知秋他們呢?
不是說書童可以進學堂旁聽的嗎?
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們。
正想法,突然她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項楚嫣嚇了一大跳,剛準備張嘴訓人,猛地一轉身,看見來人正是一身男裝打扮的陶知秋。
陶知秋伸手朝邊上的空地指指,這裏不是說話的地。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項楚嫣迫不急待問:“月月,你怎麼出來了?”
“小。。。。公子,”陶知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了過來。
抬頭環視一遍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項楚嫣身上。
項楚嫣眉心一跳,脫口而出問:“不會跟我有關吧?”
陶知秋氣呼呼地點了點頭:“那是他們沒眼光,明明姑娘說得對,這青山書院像錢夫子這樣品德見敗壞的人,不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嗎?
上梁不正,下梁歪,還不讓奴婢說實話,都是些什麼樣的夫子啊。”
快把她氣死了。
陶知秋慶幸自己是女子,不用上學。
否則每天對著一個老古板,對著她念念碎,她想她如果死了,一定是被老古板念死的。
項楚嫣眼角瞥見一抹白色,沒有回陶知秋的話,隻對她笑了笑,牽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