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傲清冷的眸子閃了閃,剛剛對她這麼凶怎麼可能為她著想?
真是把他想的太單純了。
楚嫣拍了拍自己的腦子,穿好了衣服,錦畫給她梳了一個流雲發髻。
楚嫣滿意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看向錦畫,“膳食好了嗎?”
“好了,我讓他們傳膳。”
“嗯。”
楚嫣吃的開心,身體也充滿了活力,完全沒有想到從她這裏出去的陶昕承一臉鬱悶地找到藥老。
藥老看著眉似朗月,眼如星光的徒兒挑眉道,“那個丫頭又給你氣受了?”
陶昕承迷茫地看著他,“師傅你說我對那丫頭是不是太縱容了?”
藥老挑眉,嘴巴一勾,“你才知道啊。”
陶昕承眸子微微一變,隨即揉了揉滿肚子喝下的蘆蒿茶有些不舒服地蹙了眉,藥老幹笑,“那丫頭找來了露水給你泡茶,你舍不得浪費便都喝了,我的好徒兒你傻不傻啊,你不舒服可以不喝,人家一點兒都不領你的情,反而對你意見大著呢。”
“師傅我不是為了她,更不是舍不得那露水。”陶昕承心中極度的挫敗和憤怒,以及一種對她的無奈,還有些很複雜的情緒在他的心間漾開來,對著藥老勾起一抹無助而慵懶地笑意,“師傅給我配點藥吧,我肚子太難受了。”
“活該。”藥老不想管他,可對上他難受的樣子又不忍心了。
苦著一張臉去配藥。
誰知道洛峰進來稟報,“公子,您給項楚嫣準備的藥浴她已經泡過了,現在精神百倍了,用膳的時候還能和韓小野鬥嘴了。”
藥老聞言一下子就跳起來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徒兒,你的骨氣呢,你的氣韻呢?”
陶昕承原來無助的臉上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幽光,片刻後,他聲音故作輕鬆的安撫道,“師傅,這一次她收拾了周氏,幫我看清了江海,再任性也算是幫了我。”
藥老皮笑肉不笑,“好徒兒她那是幫她們項家啊,不是幫你吧。”
陶昕承長身玉立在陽光中,讓人看不清深淺的那雙眸子幽深的閃爍著,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完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輕笑,“好了不說她了。”
頓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沉鬱,“師傅,這一次父王跟著陛下來慈安,父王他來見您了嗎?”
說到永寧王藥老的臉色就不滿起來,“你那個父王身邊有你五弟,怕是早就忘記了你的存在了,這些年你不在京城,他的信也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小灝子,你是他的嫡子,你常年不在他身邊,他怎麼一點都不想你啊?”
說起父王平素裏寡淡的眸子裏浮上了一層晦暗,片刻後,他唇角扯出一抹羸弱的笑意,“大概是因為父王討厭我學醫,討厭我跟著師傅你,當年我要和師傅你走的時候,父王就氣得半年沒給我一封家書。”
“小灝子,你當年是讓你父王傷心了,如今他在慈安,你怎麼著都要去見見他吧。”
陶昕承卻說,“我已經讓流雲替我去看過父王了。”
藥老很無語,王爺和他的好徒兒這兩個人都一直端著架子誰都不願意退後,好像第一個見對方的人就輸了一樣。
藥老勸了徒兒幾句,見他還是不願意踏出這一步便不強求了,把配的藥甩給了他之後就打發他走了。
陶昕承回了自己的藥房,見到韓小野正在打掃屋子,錦畫在教項楚嫣辨別藥草。
他眸光敏感不定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對錦畫教的那些藥草很快就記下了名字,隨即唇角深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