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一場,何須客氣。”虞上戎聲音溫和道。
明世因聽著連連點頭。
醞釀了半天的骨氣和硬氣,頃刻間像是皮球似的泄了出去。
“二師兄,怎麼會來黃峰山?”
黃峰山地處偏僻,很難尋找。
他不認為二師兄虞上戎會放下架子,像他這樣,像個沙雕似的到處尋找線索。
虞上戎微笑道:“我和七師弟早已約好。”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明世因感覺到渾身發麻,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看向了筆直站立的司無涯,如果說這個白玉清是故意帶回來防止高手找麻煩的話,可以理解。但是,事先約好二師兄對付白玉清,這是什麼套路?
明世因忍不住想要給司無涯伸一個大拇指。
真是好心機!
三人師兄弟客套寒暄完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玉清的身上。
白玉清的法身挨了虞上戎一劍,到現在還沒喘過氣來。
虞上戎看著白玉清說道:“你便是大師兄座下白虎殿首座,白玉清?”
白玉清咽了咽口水,忍著傷痛,平複了複雜的思緒,緩緩立起身來,隻不過依然單膝跪著地麵。
拱起雙手,說道:“見過二先生。”
他沒有脾氣,也不敢有脾氣。
教主曾告誡過他們,幽冥教的大業之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但有兩個人必須避讓,一是魔天閣祖師爺,二是虞上戎。
四大護法一直將這個規矩銘記於心。
盡管如此,四大護法的內心深處,依舊很想和這樣的高手過招。
隻有真正交手了,才知道,傳聞中的劍魔虞上戎,到底是不是真的和教主一樣平齊。
若是之前還有所懷疑,那麼現在……一掃而空。
虞上戎剛才的那一劍,已經將二人的差距,體現的淋漓盡致。
哪怕隻有一葉的差距。
白玉清敗得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虞上戎微笑道:“不錯。”
“多謝二先生手下留情……”白玉清說道。
“你似乎很喜歡用法身欺負弱者?”虞上戎問道。
“這……”
白玉清剛才那一招帶法身硬碰硬,的確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在下奉教主之命,保護七先生的安危。四先生執意要帶走七先生,在下迫不得已,才出此招。還望二先生諒解!”
虞上戎聞言。
目光轉向了附近的司無涯身上,問道:“七師弟,真有此事?”剛問完這話,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不用著急,先想清楚。隻要你說不是,我便一劍了結了他……我很樂意幫大師兄清除喜歡撒謊的宵小之徒。”
白玉清:“……”
明世因:“……”
明世因心頭打顫,二師兄還是一如既往地捉摸不透。
二師兄明明很謙和,卻過分難以捉摸。
很顯然,虞上戎將白玉清的生死,交給了司無涯的手中。
司無涯一點也沒猶豫,回答道:“當然是。”
虞上戎也不含糊,朝著白玉清拱手:“抱歉。”
白玉清頭皮發麻,連忙拱手:“不敢。”
虞上戎不再理會白玉清,而是看向司無涯說道:“七師弟,既是為了保護你。那便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