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本就是怡情之物。
自古以來,文人騷客,吟詩作對,都少不了酒。
武人切磋,舞刀弄劍,酒更是必不可少。
陸州緩緩坐下。
隨手一揮。
酒壇在他的操控下,精準無誤地倒滿酒杯。
兩杯斟滿。
酒香四溢。
潘離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若不是知道對手來者不善,他還真有可能衝上去,喝個痛快。
陸州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咯吱,咯吱……
棺材發出異樣的聲音。
龔元都的好酒程度,和潘離天相差無幾。
這酒香充斥四周,讓他實在心癢。
陸州這一口酒並未咽下去。
而是輕輕一吐。
滋————
酒水成劍,瞬成三路,左中右,激射棺材。
砰砰砰!
三道劍罡,釘在了棺材上。
花無道讚歎道:“我差點忘了,閣主在劍道上的造詣。想當初,雲宗羅長卿,不止一次當眾誇過虞上戎的劍術,但是,虞上戎所學,不都是閣主所授?”
徒兒如此可怕。
師父又豈會差?
龔元都沙啞道:“佩服佩服,普通劍道高手,隻能凝氣成罡。真正的劍道高手,卻是萬物為劍。”
麵對這幫馬屁,陸州沒有波動,而是撫須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這一招,你可以擋得住。”
那麼他為什麼沒擋?
哢——
那口棺材蓋子向上飛旋。
內部的一股罡氣向四周膨脹,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呼!
龔元都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蓬頭垢麵,像是原始人似的,滿臉胡須……身上破布纏繞,手臂上盡是汙垢,基本看不到皮膚。
這便是北都第一劍道天才,龔元都的廬山真麵目。
像是包漿的木乃伊似的。
看得眾人後退一步。
這是長期生活在棺材之中所致。
一般的修行者,進入了通玄,便可以做到少食……進入梵海往往三五天吃一頓飯,便可生存。入了神庭,十天半個月吃喝一次便可。入了元神,便可納天地元氣為食……不過時間太長的話,也需要補充食物。
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在棺材中生存的。
吃喝拉撒僅在方寸之間,獵捕陵墓的老鼠,昆蟲?
這事不能細想,一想便渾身不得勁。
臭味被各自的護體罡氣擋在外麵。
目光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龔元都,睜開了眼睛。
似乎是不適應刺眼的光線……他適應了片刻,才將目光落在麵前的酒桌上。
同時掃了一眼陸州。
“姬兄變了。”龔元都緩緩入座。
“哦?”
“說不出來。”
他右手一抬。
整個酒壇懸浮在頭頂之上,仰頭朝上。
酒壇中的酒,宛若瀑布降下。
咕咚,咕咚,咕咚……
“痛快!”
與之相比。
陸州這種端著小酒杯,小口抿酒,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喝完一壇。
隨手一揮。
那酒壇飛到了一旁。
緩緩落地,精準無誤。
“姬兄……我修為已大不如前。若真刀真槍相拚,我必敗無疑。”
龔元都說著,臉上的泥巴一塊塊脫落。
陸州歎息道:“明知大限將至,何必糾結執念?”
龔元都悠悠歎息,說道:“姬兄,你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