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學宮修行者突然動手,讓那老祭司怔了怔。
看著散落祭天台上柴火,楊平作為祭司,憤怒不已,指著太虛學宮的人道: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敢中止上天的旨意?”
出手之人,朗聲道:
“我乃太虛學宮大弟子蔣仁義……你說得不對,我自然要反對。”
楊平冷哼一聲:“對不對,不是你來定!要看老百姓們答不答應!”
他是完全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有人搗亂。
多少年了,荊州城的祭祀,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唯獨不同的是,今年使用的是活人,來的人也多了一些,也有不少修行者。
但他有老百姓最支持,便有足夠的底氣。
老百姓的確弱小……弱得連螞蟻都不如。但……在這修行界中,隻有腦子進水的人,才會“公然”和老百姓作對。
普通人,是修行者的根基,是提供新鮮血液的基礎。
上達天子,順應民意。
修行者亦是如此。
公然對普通百姓下手,必然會遭到修行者的唾棄和敵對,這早已成了修行界不成文的規矩。
果不其然——
老百姓紛紛指責了起來。
“妖女該殺!”
“殺死妖女!”
“你們不能護著妖女啊!”
……
太虛學宮大弟子蔣仁義,聲音宣泄開來,說道:“你一個道士,說的卻是異族的祭祀方式!還敢祭祀活人,以此糊弄百姓,謀取私利。是誰給了你膽子?”
楊平麵色一沉,道:“爾敢!”
“道自在天帝之前,元氣生萬物而不有。”蔣仁義朗聲道,“我剛才就已經說了……我來自太虛學宮!你一個道士,滿嘴胡言亂語!罪孽容不下靈魂,邪惡容不下醜陋?是誰教你的?”
這麼一說,在場的修行者也覺得有道理。
老百姓縱然呼聲再大,也隻是喊幾句,並不能左右修行者的意誌。
大炎修行,以思想鑄就理論,以理論指導實踐修行,儒釋道三大家,沒有一家有這樣的祭祀儀式。反倒是異族的巫,與其有些相似。入了官學的修行者,則體會更深。太虛學宮的弟子這麼一說,反倒是讓眾人一驚。
這一句反問,楊平後退了一步。
啪,啪,啪……
對麵衡渠劍派的白衣修行者,鼓起了掌。
掌聲很突兀,以至於很輕易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愧是太虛學宮的大弟子,我讚同太虛學宮的說法,這老祭祀,長著大炎人的麵孔,卻擁有異族人肮髒的靈魂和醜陋的思想。我建議……先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衡渠劍派異口同聲,喊聲震天。
在元氣的湧動之下,相互配合,更為響徹。
太虛學宮大弟子蔣仁義抱拳道:“多謝諸位的支持……”
他環顧四周,麵朝老百姓再次道:“鄉親們,不要被他們蒙蔽了,睜大你們的眼睛瞧瞧,被綁在上麵的丫頭,是妖女嗎?”
木架上。
那女孩眨著大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蔣仁義再次道:“老東西,草菅人命,還不趕緊認罪?”
楊平又退了一步。
見勢不妙,雙腳一踏,縱身飛起。
他這不跑還能辯駁幾句,畢竟都是言語上的指責,沒有什麼實質證據。這一跑,老百姓們頓時懵了。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