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都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他的得力幹將,葉真早已謀劃好一切。當他聽到“命格”二字時,臉色出現了明顯的僵硬。有疑惑,有不信。
“你我鬥了多年,從從未見過你撒謊……司空北辰,我還沒有老眼昏花。”陳天都小口抿茶。
司空北辰淡然道:“誠如你所言,這麼多年過去,不曾見過我撒謊,這次便覺得是謊言?”
陳天都微怔。
葉真躬身:“可否容晚輩一言?”
“講。”
“您說這位前輩姓陸,開啟了命格,可有人證?”葉真問道。
“我九重殿弟子,皆可作證。”
四位首座同時躬身,無需出聲,便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自己的人,當然說自己的話。
陳天都抬起蒼老的手掌,往茶幾上輕輕一放。
嗡————
元氣湧動。
茶杯緩緩升起。
“開啟命格的難度,你我都知道。何必自欺欺人?”陳天都麵前的水杯飛了過去,飛到了司空北辰的麵前。
司空北辰同樣伸出手,放在茶幾上。
“你可以選擇不信。陳天都,你來我這兒,若隻是為了求證此事,隻怕是毫無意義。”
茶杯飛回到陳天都的麵前,距離的筆尖隻有半寸的距離。
陳天都眼睛一睜。
嗡鳴聲比之前強烈數倍。
“姑且你所言是真,陳北征的死與你九重殿脫不了幹係。”
水杯中茶水濺射而出,凝結成釘,狹長如發絲,精細如微型劍罡。
葉真微微驚訝,看得心馳神往。
有天賦的天才修行者,無需老師傳授,隻需看上幾眼,便能領悟其中精髓。
發絲的水釘來到了司空北辰的麵前。
司空北辰眉頭一皺,四指攤開,貼住茶幾。
“冤有頭債有主,你若想找凶手,去找陸前輩……不過,朝廷都沒出聲,你飛星齋如此著急?”
砰!
水釘散落,在即將落在茶幾上之時,再次成冰釘,垂直向下。
陳天都麵色如常,掌心攤開,手掌緊緊貼著茶幾。
“飛星齋做事,一向如此。既然凶手,另有其人,那就九重殿交出凶手。”
九重聖宮的上方,元氣湧動,紅色的氣流來回穿梭。
元氣頓時成劍罡。
司空北辰四指微微用力,九重聖宮之上,劍罡相互碰撞了起來。
砰砰砰!
“陸前輩何等人物,九重殿豈能管得了?你如此著急,何不去千柳觀拿他?”司空北辰說道。
茶幾上的冰釘向前移動,隨時可能落下,刺穿陳天都的手背。
冰釘宛如銀針。
天空中的劍罡打得難解難分。
砰砰砰!
密集的劍罡已經成陣,相互碰撞。
九重聖宮上,宛如煙花綻放。
九重殿的弟子們,紛紛趕了過來,抬頭張望。
九重殿的弟子上萬,彙聚團結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陳天都感覺到了大批的修行者靠近,四指用力下壓,手指凹陷進入了茶幾之中,硬生生嵌入,刻印出手掌的模樣。
“司空北辰,隻怕你的計劃要落空了。孟長老已趕往千柳觀,不出一個時辰,千柳觀將不複存在。”
銀針似的冰釘轉移到了司空北辰的手背上。
司空北辰同樣下壓四指,四指嵌入,說道:
“圍剿陸前輩?”
他露出了驚愕卻又嘲笑的表情。
陳天都眉頭微皺:“笑甚?”
“我笑堂堂飛星齋齋主也會做出這般愚蠢之事。你閉關太久。不如你我打個賭?”司空北辰精神亢奮,一點不像是老頭該有的模樣。更像是回光返照了似的。
“打什麼賭?”陳天都說道。
“孟長東有去無回。”司空北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