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敢有任何動作。
生怕眼前這老者突然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掉。
陸州轉身宛如羽毛般下落。
四位國公見老者下落,不由踉蹌一下,已是一身冷汗。
四人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連忙跟著下落。
可能是乘坐飛輦太久,落地的時候,總有種頭重腳輕的虛浮感,有些不太踏實。
哪怕他們是來自關內京都的大人物,地位尊崇,不管到了哪裏都要受到他人的跪拜。但今天,反過來了。沒人理會他們,全都充滿敬畏地看著陸州。
陸州落地,四平八穩。
轉過身,看向禮聖殿對麵建築物上尚處於石化狀態的究天院瘋子們,道:
“還不下來?”
短暫的趁機過後。
那幫瘋子才意識到這是跟他們說話。
額……
禿頂男子嚇了一跳,這一驚,腦袋像是抽筋似的,忘了自己也是修行者,也忘了如何調動元氣,直接從上方滾了下來。
“哎呦——”
其他人緩過神來,紛紛落地。
瓦片碎了不少。
“前輩。”四位國公之一的雲國公鄭頲剛想要說話,陸州瞥了一眼,沉聲道:
“誰讓你插嘴的?”
鄭頲一驚,連忙壓低身子,非常識趣地後退兩步,連認罪求饒的話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修行界曆來殘酷。
不管你地位多高,來到這裏,並不意味著你先人一步,高人一等。
其他三位國公慶幸不已。
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鄭頲,仿佛是在感謝他為大家趟雷。
大佬的脾氣難測,還是少惹為妙。
於是,四位國公就像是宮女似的,老老實實站在一旁,連大幅度東張西望的動作都不敢做,隻能用餘光觀察。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更是嚇了一跳。
盧天寧指了指跪在不遠處的王士忠,又朝著王運使了使眼色。
鎮國公王運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女絲毫沒有尊嚴地跪在地上,直覺呼吸困難,想要做些什麼,又無能為力。王運早就知道了自己兒子和孫女被困在雲山的消息。這段時間朝廷一直隱忍不發,等待機會,營救皇帝和中書令王士忠。機會沒等到,卻等到了這個結果,心中百感交集。
王士忠連忙朝著父親擠眉弄眼,使眼色。
能保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其他的?
……
陸州看向究天院的那幫瘋子,見他們不為所動,便道:“不說?”
歪頭男子秒變諂媚笑臉,說道:
“前,前輩……我,我們的確是,究天院……的天,天才!”
眾人難以置信。
在場之人,無不聽說過究天院的大名。
但眼前的這幫人,實在很難和天才掛鉤,更像是一群“歪瓜裂棗”。
彎腰駝背,瞎眼禿頭……
還有,新舊傷疤。
“你叫什麼?”陸州看向那禿頂男子。
“嘿嘿……我,我叫何忠……”
歪頭的跟著回答道:“前輩,我叫黃玉,我擅長陣法和道紋,哈哈……”說著,他突然點頭哈腰,一臉諂媚道,“前輩,我能,再看一眼,千界婆娑嗎?”
完了。
四位國公猛地抬頭看向那群歪瓜裂棗。
天才固然是天才,可惜,太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