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
聽到這句頗具怒意的話,憐星心頭一顫,睜大眼睛仰望懸空而立的那位老者。
也就是這一掌,令她折損一命格,同時遭到重創。
轟。
憐星落地的一瞬間,竭力宣泄渾身的罡氣,保護自己。盡管如此,太玄之力的力量絕非她所能抗衡,重重地砸在林間。
陸州沒有看她。
不會因為她長相標致,便要憐香惜玉。
那名被毀了命宮的黑吾衛,也在頃刻間,鮮血狂噴,生命流逝。
他雙目驚恐,直直地看著上方那位麵色嚴肅的老人……想要調動元氣,卻發現不受控製。
意識,漸漸萎靡。
呼嘯的風聲劃過耳畔。
在強風和罡氣的折磨下,黑吾衛早已變得麻木。
僅剩的意識,也隻能幫助他看清楚天上的老人,做出最簡單的思考——我,要死了嗎?
死亡,天然附帶恐懼的詞語,占滿了他的思緒。
絕望而無助。
臨死的呐喊,並沒有叫來隊長的幫助……
他麵如死灰。
眼皮子艱難地眨了眨,便再也沒睜開,整個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叮,擊殺2命格獲得12000點功德。】
【叮,擊殺一目標,獲得8000點功德,地界加成2000點。】
……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6000點功德。】
其中六千點是來自憐星的命格。
這些提示都在陸州的掌控之中。
那名黑吾衛,他選擇了直接斬殺命宮,並不打算浪費太多精力。
他繼續撫須,淡淡地看著前方的兩大八荒六合旗……
還有困在陣旗裏的白吾衛,以及上方處於激鬥中的滕一舟和巫朝。
那一句“敢動老夫的徒兒,都活膩了?”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轟!
巫朝和滕一舟戰了一天一夜,終於再度分開……遙遙相對。
他們此時才注意到,那懸浮在不遠處的老人。
老人的目光有神,掃過眾人。
巫朝目光搜尋,看到遠處天際在帝江背上的昭月,臉色有些難看……
“廢物!”
他大罵了一句。
黑吾衛完全有機會將昭月帶走,進入符文通道的。
看到昭月安然無恙,他豈能不氣?
滕一舟反而哈哈笑了起來,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巫朝,你也有今天?”
困在八荒六合旗裏的兩大白吾衛無法脫身。
巫朝掃了一眼,這才發現,黑吾衛少了一人。
耳邊忽然回想起,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隊長,救我!
滕一舟也同樣發現,憐星似乎也不見了。
二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著陸州……
陸州繼續撫須,說道:“打夠了?”
“你是誰?”巫朝厲聲道。
“打夠了,便過來,磕頭認罪。”陸州淡淡道。
“……”
兩人一愣。
這老人……好囂張的口氣啊。
遠在帝江背部的昭月,經曆了黑白碰撞以後,漸漸緩過神來。
她張望著那淩空懸浮,蒼老而又略顯熟悉的背影……哪怕他的頭發已經變成黑發。
“師父?”
昭月站了起來,利用她那弱小的修為穩住了身影。
摸了摸帝江的羽毛。
“這……”
大概是因為昭月醒了,帝江異常的高興。
嘎嘎嘎……嘎嘎嘎……
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目光迅速聚焦。
昭月躬身見禮:“徒兒,拜見師父。”
巫朝驚訝地道:
“你是她的師父?”
陸州疑惑:“怎麼,老夫不像?”
“故技重施,還以為我會上當?”巫朝當然不信。
“你覺得是與不是不重要,老夫說是,那便是。”陸州淡然道。
他當然不知道,司無涯已經將他們玩得團團轉,巫朝現在是完全處於狼來了的狀態,壓根不相信。
巫朝笑道:
“當她的師父,可是要死的。”
陸州看向巫朝,道:
“就憑你?”
“大炎神都的人都說昭月的師父天下無敵?”巫朝越發地有了戰意。
陸州沒有說話。
他在大炎所做的創舉太多,有一大堆狂熱粉絲也很正常。
巫朝轉身看向滕一舟:“滕一舟,你的人也受了傷,不如你我先停一停。”
“正合我意。”滕一舟看著陸州道。
巫朝抬手。
那兩杆八荒六合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