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司無涯則是在屋內來回踱步,等待著老管家和陸千山出現。
司無涯左右觀察了下,廳內的柱子,皆是紅色,上刻有各種紋飾,紋路清晰可見,四周的字畫皆有講究。
“師父,這陸千山有點意思。”司無涯笑道。
“何意?”
“他明明是一屆武夫,卻弄了個文人喜好的場所。風花雪月,梅蘭竹菊一樣不少。”司無涯指了指四周的字畫,還有書法。
陸州睜開眼睛,隨意看了一眼,淡淡道:
“不入流的古物罷了。”
“凡塵俗物,自然入不得師父的法眼。”司無涯說道。
修行界比的自然是修行裏的東西。
這陸千山修為不弱,地位尊崇,整天擺弄這些玩意,的確有些奇怪。
大戶人家的規矩也很清晰明了,有老管家帶他們進來,絲毫沒有不開眼下人敢多說什麼,最多就是老管家吩咐的下人恭恭敬敬端茶遞水。
……
書房內。
老管家抑製住激動地情緒,顫顫巍巍起身。
仔仔細細又將那幅畫看了一遍……
這是陸千山隔三差五都要供奉的畫像。老管家侍奉陸千山數百年,知道陸千山的習慣。
知道這幅畫的,沒有幾人。
每當陸千山遇到困難,或者思考問題的時候,都會瞻仰這幅畫。
如今……這幅畫裏的人,竟走出來了。
他如何不驚?
哐當。
門被巨力撞開。
“老江,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暴喝襲來。
老管家連忙轉身看了過去,隻瞧見陸千山麵帶憤怒,負手踏入書房,怒瞪著自己。
“老,老爺……他,他他……”他指著牆壁上的畫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千上生氣地道:
“我早說過,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書房,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陸家是不比以前了。老江啊!我視你為心腹,連你也要背叛我?”
老管家擺手道:
“不是那事……老爺,畫像,畫像上的人……他,他來了!!”
老管家不知道如何稱呼那畫像之人,這裏麵的關係及其複雜,隻能用“他”來稱呼。
說出這句話,老管家長出了一口氣。
舒服多了。
陸千山不以為然:“老江,你覺得我老了?”
老管家說話也變得順暢了很多說道:
“老爺,我沒說瞎話,那人就在客廳。我就是覺得奇怪,這……這才第一時間闖入您的書房確認。老奴……老奴生怕認錯了人,才逾越了規矩,老爺,老奴跟隨您這麼多年,您還不知道老奴嗎?”
說著說著聲淚俱下,跪了下去。
陸千山微怔。
老實說,剛才他有些失去了理智。正好今天遇上了煩心事,回來就在怒火上,本想回書房冷靜冷靜,理一理思緒。
老江跟隨他多年,知根知底,要是背叛的話,早就背叛了,何必等到現在?
“你說的是真的?”
“老爺,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千山點了下頭,掃了一眼牆上的畫像,然後轉身離開。
兩人一主一仆,疾步穿過走廊,來到了客廳外。
他停了下來。
理了理頭發,長袍,清了清嗓子,這才步入大門。
同時給自己打了預防針,應該隻是長得像……絕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踏入客廳,陸千山便看到了客廳內兩人,司無涯……以及,那像極了畫像中人的陸州,亦是呆立當場,差點沒站穩。老管家順勢扶住。
陸州和司無涯的目光循來。
看到了陸千山。
一身的英武氣勢,身材高大,骨骼健壯,飽含武將風采。
正要開口,陸千山先道:
“是您?”
陸州和司無涯疑惑不解。
“你認得老夫?”陸州說道。
這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陸千山又顫了一下,差點流出熱淚,激動地說道:“竟如此相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