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疑惑淹沒了她。
娘親明明說自己是嫡出的小姐,是最尊貴的存在,那為什麼湄九可以與眾不同呢?
爹爹喜歡湄九,娘親也喜歡湄九,憑什麼呢?她憑什麼可以奪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一刻,數不清的疑惑漸漸演變成滔天的憤怒與嫉妒。
從此,她的世界裏不再姐妹和睦,隻有嫡庶之別,將心封印在地獄的人,還能得到上天的救贖嗎?
湄九回了雲露苑便將珊瑚手釧戴上了,這畢竟是三夫人送給她的,因為湄九的性子她應當喜歡的不得了,必定是日日帶著炫耀。
菡萏見她帶了珊瑚手釧,心裏一暗,想要說什麼缺終究沒說出口。畢竟湄九是府中的九小姐,她不過是一個丫頭,有什麼心思也並不能同湄九說。
翌日,湄九照常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如今雖然對她和顏悅色的,但並沒有答應教他東西。
湄九久並不氣餒,她知道凡是什麼東西都必須是要自己堅持才行。反正她有的是時間,現在年歲也小,她可以跟老夫人慢慢的磨,也正好能讓老夫人瞧瞧如今的湄九,早已變了性子,不再是那個嬌縱蠻橫的嬌小姐了。
湄九走進來,老夫人正在用早膳,見了她便問:“今日來的有些早,丫頭吃了嗎?”
湄九過去規規矩矩的請安:“謝謝祖母,我已經吃過了。”
老夫人頷首,不在管她。
待老夫人用完早餐之後,湄九摘下了腰間的香囊,說:“祖母啊,前幾日我聽羅嬤嬤說你晚上睡得不是很好,這是九節菖蒲曬幹了之後做的香囊,具有安神的效果,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邊上,睡的格外好呢。”
老夫人以前是武將也略通草藥她他自然知道這糾結菖蒲有安神的效果,隨即心中一暖道:“丫頭你有心了呢。”
其實她早就有意教九丫頭東西了,不過他要看看這丫頭的耐性如何,如今考察下來讓她頗為驚喜的。
此時羅嬤嬤進來,說:“夫人,慶國公世子,蕭公子來了。”
老夫人神色很是欣喜:“蕭覺來了?快,快請他到正廳用茶。”
湄九一聽蕭覺來了,她可不想再見到這人,急忙說:“祖母那您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卻阻止了她:“你不是說一直崇拜馳騁沙場的將軍嗎?蕭公子就是一位少年將軍,你便也一起過來吧,再說上次的事情,終究是你鬧得最大,也同蕭公子道一聲歉。”
湄九有些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便隨著老夫人去了正廳。
“老夫人,小侄蕭絕拜見老夫人。”別看蕭覺上次吊兒郎當的,這次行的卻是規規矩矩的晚輩禮。而且他今日穿了暗紫色大氅,一改上次低調素白的顏色,向來是為了彰顯鄭重吧。
老夫人拉著他的手顯得很是熱絡:“起來吧,前些日子就聽說你父子倆搬師回京了,一直得不到功夫去探望,你父親近年來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