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青從未見湄九如此疾言厲色,心中幾分惶恐,囁喏道:“這件衣服是昨日剛拿回來的,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了,姨娘吩咐將這些衣服拿出來洗一洗,待天冷的時候穿。我見昨夜下了雪,今日一定天寒便拿出來讓姨娘穿上了,小姐,這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不僅是鴉青有這個疑惑,三老爺和沈付同樣有這個疑惑,三老爺問:“嬌嬌這衣服真的有問題。”

湄九神色很是不好,她說:“爹,這衣服上麵有貓薄荷的味道。”

聞言,三老爺臉色大驚,緊握的雙手,陰鷙的眼神,似乎想要殺人一般。

沈付卻不明所以,問:“嬌嬌,貓薄荷是什麼東西?”

湄九沉了臉色,眸中一片冰冷:“貓薄荷是一種紫色小花的植物,生長在夏季,咱們這邊並不常見,她沒有什麼不同之處,隻有一點,貓聞到它的味道就會發狂。”

她拿起這件衣服說:“我想一定是有人把貓薄荷的汁水浸在了這件衣服上,姨娘靠近貓想喂它糕點時,被貓聞到了身上的貓薄荷的味道,於是貓咪發狂撲了上來。”

沈付大怒:“那就是有人故意謀害阿娘了!是誰?究竟是誰?”

湄九搖了搖頭,眸光看向地上的容姨娘,又瞥了一眼桌上的三夫人,默了半晌沒有說話。

三老爺發話道:“立刻去把那日給姨娘將洗衣服的侍女找出來!”

此時容姨娘忙出來撇清自己的關係:“老爺,你應該相信我了吧,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連貓薄荷這種東西都沒有聽過,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找來這種東西呢?”

三老爺擺了擺手道:“行了,你起來吧!但是這隻貓,拖下去亂棍打死。”

貓薄荷在京都裏並沒有,或者說貓薄荷並不存在於北方中,它隻在南方的某些偏僻的沿海邊生長,而容姨娘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女兒哪裏有這個本事?因此他知道此事是有人陷害容姨娘了,或許是想一箭雙雕。

就在此時,一聲孩子的啼哭劃破了黑夜,聲音嘹亮,代表著希望與光明。

眾人心中一喜,回頭一看便見內心的產婆跑了出來。

產婆雙手沾滿著鮮血大笑道:“老爺,夫人恭喜了,姨娘,生了一位小少爺,大喜,大喜呀!”

三老爺滿眼驚喜,但眼中卻還藏著一絲惶恐,他問:“那夫人呢?夫人怎麼樣?”

夫人?那賤人也有資格稱為夫人?三夫人眼中迸發出使人的凶光。

產婆笑著說:“老爺,別擔心!都好著呢,母子平安,沒事的。”

聽到這句話,湄九瞬間鬆了一口氣,周身的緊張感沒有了,寒冷與饑餓瞬間襲遍全身,不由得眼前一暈,幸虧身後的沈付及時扶住了她。

沈付衝她笑道:“嬌嬌,你可得注意了,別阿娘和弟弟醒過來,你就要病倒了!”

湄九笑著道:“你就知道打趣我!”

一聽到薛姨娘和孩子脫離危險,眾人都不禁放鬆下來。

可這其中並不包括三夫人,她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雙眸子陰毒的滲人!

這個賤人!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

還是個兒子!

賤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