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旁默不作聲的薛儀突然站出來,說:“別人怎麼看待你,三夫人這是何意,難道我的妹妹的身份還會侮辱了你不成!我父親是朝廷正二品刺史,你父親是朝廷二品禮部侍郎,這種身份又如何會侮辱了你?或許還是把你抬高了一截呢。”

湄九不禁向薛儀看去,她發現薛儀說的話雖然不多,可處處說到要緊處,處處戳到三夫人的痛處。

果然,三夫人聽到這話,一派的端莊矜持通通不見了,跳腳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一個正妻還比不上姨娘嗎?你們不是早就把他趕出家門了嗎?那他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平頭百姓怎麼能給我們家老爺做平妻?”

薛儀聞言不禁嗤笑了一聲:“三夫人,怪不得你們家老爺有那麼多姨娘,有那麼多庶女,就你這個智商又如何管理的好內院呢?既然我與母親已經來到了沈府,你認為曼曼還隻是平民百姓的身份嗎?”

“你什麼意思?當初她可是被你們敢出了家門的!”三夫人尖銳的問。

薛儀道:“當初曼曼與我們家斷絕關係的時候,曼曼的名字並沒有在祖籍上除名,所以說他自始至終都是我雲州薛家的女兒。”

三夫人反駁道:“那又如何?薛曼曼活著的時候,你們不給她爭平妻的位置,現在死了反而要用平妻之禮下葬,這是什麼道理?人活著的時候你們都不管,死了就過來了,還有什麼用?”

三夫人這話說的同樣戳人心,薛儀和李老夫人臉色一變,湄九都感覺渾身冰寒,雲州刺史府是從馬背上打下來的官職,這段威儀自是不可小覷。

“好了!”老夫人突然發話,“老三家的,你少說兩句。”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李夫人,說實話,兒子大了他院裏的事我是不想管的,可曼曼是你的女兒,又給老三生了兩個兒子,按理說應該給她一個平妻之位,確實不強人所難。雖然說老三媳婦不同意,但是我今天就倚老賣老了吧,這件事情我做主,就讓曼曼以平妻之禮下葬,她的兒女今後也都是老三的嫡子嫡女。”

“這樣李老夫人可還滿意?”

李老夫人緩緩的點頭:“鳳娘一貫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很欣賞你的做事果斷,可現在我卻有一個不情之情,甚至是有些不通情達理的,雖然你們可能不同意,但是我還是要說。”

李老夫人這話說的太過沉重,臉色也是異常沉肅,屋中的人不禁一怔,她究竟要說什麼?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比給薛曼曼一個平妻之位更不通情達理的?

湄九卻突然緊張起來,她知道李老夫人要說什麼,因為這些話他在那封信中都告訴過她,他想說的一定是沈從的撫養問題。

老夫人聞言略皺了皺眉,臉色也不禁沉了下來,她是不知道那封信的事情,可他看李老夫人的臉色,一想到有關薛曼曼的事情,便突然想到了沈從,莫非他說的是沈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