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找到的一片九龍草已經被黑鷹采盡,這次不得已需要重新找藥,這一去便是許久。等他回來的時候,蕭覺不像那次守在床邊,反而坐在門口,表情很是悲戚,湄九也在一旁安慰著他。
這樣的氣氛委實將黑鷹嚇得一驚,“媚娘”,草藥來不及安放就跑到屋裏,師傅坐在床頭,媚娘的嘴邊流出黑色的血,臉色也變得煞白,這幾日明明已經好轉,怎麼會這個樣子?
“徒兒啊,師傅對不住你,昨日給你拿錯了一味藥,今早來為我徒弟媳婦把脈的時候就成這個樣子了,你要好自為之啊!”看師傅一臉嚴肅,再加上自己剛進來時蕭覺的樣子,黑鷹不禁心下一緊,媚娘,終究還是要離開自己了嗎?
百裏佗識相地走開,拍拍黑鷹的肩頭,“還有什麼話就再說一說吧?也許我徒弟媳婦還能聽得見。”話罷,偷偷一笑就離開了,趕緊趴在窗戶邊,和湄九一起看看黑鷹的真心話。蕭覺不屑地站在一邊,看著好奇心極強的兩個人。
媚娘還是那般安靜,嘴角的黑色的血卻在故意提醒著黑鷹,眼前的人就要命不久矣的事實。幾乎抬不起腳,黑鷹慢吞吞地走過去坐在媚娘床邊。
一手拉著她的手,很是冰冷,像是握住了冬日裏的冰柱子,但黑鷹又怕那是冰,他不想媚娘的手會消失。另一隻手又輕輕伸到媚娘的嘴邊,為她擦拭那抹血。
“媚娘,你是不是還在氣我沒有娶你的事情!所以不願意醒來。那你趕緊醒來,拒絕我一輩子好不好?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錯,你這麼好我怎麼會那麼笨那麼傻拒絕你呢!你說,我是不是個傻瓜?”聲音很是動情,窗外的人很滿意。
“也罷,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接受,你不原諒我,我隨你一起走,同你解釋。除了師傅,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真心對我好的人,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在小木屋的日子是我這一生最快活的日子,那時其實我就已經將你視為我的妻子了,一直沒好意思同你講。”說完,傻傻一笑,都是徒勞,是我將你推向死亡的邊緣。
說完,緩緩低下頭,在媚娘的唇邊輕輕留下一吻,此間,身下的人的眼睛驟然睜得老大。
趕緊起身,清清嗓子,媚娘看著黑鷹類似做賊心虛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兩頰也染上了一層紅暈,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黑鷹。
黑鷹不可置信地睜著眼,一時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窗戶那裏發出了壓抑不住的笑聲,想起師傅過於嚴肅的臉,才懷疑起他的太正經來,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啊!沒猜到的是剩下的人會陪著師傅那個為老不尊的人一起演戲。
“你們!”黑鷹震驚出聲。
“我們?”媚娘淡然一問。
其實媚娘在黑鷹剛出去采藥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是百裏佗想讓自己陪她嚇一嚇黑鷹,內心很想拒絕,但是老人的話說出來又不好弗了人家的意,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屋外看好戲的眾人這時也都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全體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