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大力地打下蕭覺在腰間的手,湄九翻身又躺下,背對著蕭覺。
“湄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現在,我比你痛苦萬倍千倍,我真想殺了自己,怎麼會讓事情還變成現在不可控的樣子?”蕭覺捂著臉說道,手掌下的臉滿是後悔,可是事情,又怎會改變?
湄九聽到他話裏的痛苦,這件事情,他和別的女人的歡愛本以為自己在李叔李嬸那裏已經釋懷了,可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沒有那麼大度,她在意,發了瘋一樣的在意。
“不用說了,回去照顧你孩子的娘吧!她比較重要。”沒有回頭,湄九低聲說道,話裏的冷酷無情讓蕭覺有些心寒。
蕭覺沒有離開,一骨碌準備躺下,側身的湄九忽然一個動作,一腳把蕭覺踹了下去,他們的床離地麵足有半米高,“咚”一下,天搖地晃的感覺,蕭覺吃痛地喊了一聲:“嘶。”
聲音的確有點大,湄九驚於自己的力道,起身一看,坐在地上的人,慢慢揉搓著自己的的頭,心下不忍,嘴上卻還是強硬:“她不是久坐不適嗎?趕緊回去看看她現在又有什麼不適?”
“湄九,你當真要把話說得這麼刻薄嗎?”蕭覺有些失望,他沒有要求湄九馬上原諒他,像他一樣接受那個孩子,可是,又怎麼能如此不懂他?他哪是以為潘德斯不適,看她麵上不悅,想要起身,當時那個情況,她一起身,慶國公、蕭老夫人又怎麼會對她沒有意見?這才有了那一番話。這幾日照顧潘德斯都是睡在地上,今夜好不容易趁她睡著了,偷偷跑出來,隻為和湄九說幾句體己話。進來看她不懂得照顧自己,就那樣穿著衣服睡著了,心下更是難過,讓她一人實屬不該,可是這種兩難他該如何抉擇,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謎題,像是沒有答案,在禁錮著他。
本想悄悄為她寬衣就離開,動作極輕卻還是吵醒了她,見她醒了,嚇得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好想解釋清楚,好想告訴她,自己很想待在這裏,待在她身邊,可是一切卻好像都沒有機會可以說出口了。
“嗬,我刻薄,是,我刻薄,那你快走吧,免得和我這個刻薄的人待一起,侮了你的大度!”聲音很重,心裏很痛,湄九從沒有想過,這樣的詞會從他口中說出。
“你說得對,我這就走!”蕭覺沒有猶豫地回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事情怎麼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看著蕭覺離開的堅決,湄九的心頭一陣生痛,好似刀絞,扯過被子,一骨碌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眼角的淚抑製不住地大滴大滴的落,枕頭都濕了大半,可是天還是沒有亮。
四周沉寂,她是如此的孤獨,又是如此的寒冷。
蕭覺走到了門外,卻沒有離開,就那樣半蹲在湄九的屋外,寒風刺骨,厚雪化冷,卻絲毫不覺,能聽到屋內人不住地翻身和歎息聲,卻沒有勇氣再進去。
天邊微亮,他才離開,屋內的人不知這一切,否則,她又怎會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