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盯著媚娘走到自己身邊,黑鷹顫抖著將手中的喜綢子遞給媚娘,另一隻手緊張地直冒汗,蓋頭下的人用餘光看到了某人的緊張,不禁發笑,卻也同樣顫抖著接過。
百裏佗見這一禮成,趕緊快步走向大堂,轉身站定,一臉嚴肅,加大了聲音說:“兩位新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現在拜堂成親!”
“一拜天地。”黑鷹幫媚娘提了裙子轉身,兩人跪在地上一拜,禮成。
“二拜高堂。”又引著媚娘轉身,二人向百裏佗一拜,老師傅看著新人的動作,喜極而泣。
“夫妻對拜。”兩人心下一喜,結結實實地互拜。
“送入洞房。”百裏佗加高了聲音喊道,兩位新人頓時臉上一紅,媚娘有蓋頭遮著,黑鷹直接紅到耳朵。
扶著媚娘起來的時候,百裏佗在一旁打趣道:“徒弟,耳朵是被煮熟了嗎?都紅透了。”這話嚇得黑鷹腿一軟,他的師傅怎麼不知道兜著點呢。
按理說,這送入洞房不該新郎來,但是除他之外,就隻有師傅了,似乎更為不妥,也隻能由黑鷹來。
扶著媚娘坐到床邊,黑鷹叮囑她吃些東西就離開了,畢竟吉時還未到。
這場儀式雖然有些簡單,家人也沒在身邊,可是對於媚娘來說,這樣已是最讓人難忘的了。手沿著床的紋路走,慢慢撫摸,很結實的一張床,那是黑鷹幾日幾夜特意做的大床,足夠兩人躺下。桌子上的飯菜也是他一早備下的,這樣傾盡所有的用心誰又能比得上呢?
“師傅,我敬你一杯,徒弟在此謝過。”黑鷹喝的有些微醺,臉頰泛紅,笑著給百裏佗敬酒。
百裏佗本就好酒,這下更是有了名堂,離醉過去隻剩半杯酒的距離了。
“好,好徒兒,你對我徒弟媳婦可要好一點!不要像我,讓你師娘那麼早就離開了!”說完,百裏佗一飲而盡,眼角裏的一絲悵意也隨著他迷醉的眼而被暫時封存,笑著趴到桌子上就呼呼大睡了。
黑鷹盯著醉了的師傅,笑了一會,就把他抬回房裏了,“好好休息吧,師傅。”
盼望著的吉時終於到了,黑鷹走的有些踉蹌,說是醉了,卻也沒醉,眼神裏的清亮還是一如既往。
坐到媚娘身邊,輕呼了幾口氣才鼓起勇氣去掀蓋頭,慢慢挑起,媚娘的臉一點點浮現。蓋頭下的人,堪稱紅粉佳人,帶著嬌笑,顧盼生輝,眉目流轉,眸子像黑夜裏的星光,是黑鷹從未見過的模樣。
愣著看了許久,黑鷹嗬嗬一笑,輕聲盯著眼前人說:“媚娘,今夜的你何其美兮!哈哈!美不醉人人自醉!”好一個深情款款。
媚娘看著微微動情的他,會以同樣柔情,嘴角含笑:“師傅教你說得話?”話裏盡是不敢相信。
“不是,有感而發!”黑鷹急著辯解道。
“好,那我們去喝合巹酒!”蓋頭已揭,媚娘行動方便許多,拉著黑鷹走到桌子旁,手已覆上酒壺準備倒酒。
黑鷹笑著伸手阻止,“媚娘,我來!這時候新娘子要坐在床邊的!”看著他的認真,媚娘笑著點點頭,這個男人在儀式的細節方麵還真是一點都不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