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佗笑了笑,把他倆往馬車裏趕。隨後,自己站在馬車一段距離,與所有的士兵僵持。
媚娘先進入馬車,黑鷹緊隨其後。看著他的身影,心裏一陣酸楚,卻也嘭嘭直跳,這樣的相處多麼難得,於他們而言,這可能是最後的奢侈。
黑鷹坐下,緊緊的挨著媚娘,倆人四目相對,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沉默許久。
“媚娘,我來了你不高興嗎?怎地不理我了?”黑鷹看著眼神裏滿是熱切和感動的媚娘,輕聲說道。
這個聲音媚娘無數次夢見,那麼熟悉,那麼動聽,悲痛地咬了下嘴唇,硬著心腸說道:“是,我不高興。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嗎?我不會見你的!你……不知道很危險嗎?”語氣很重,像大人在訓小孩。
黑鷹勾起嘴角一笑,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頓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媚娘,我從來都不怕危險,我隻怕我再也見不到你。媚娘,跟我走吧!”眼神裏滿是深情,一隻手悄然覆上媚娘的手,繼而緊握。
“黑鷹……我也怕……可是我不能跟你走。”媚娘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哽咽著說道。
眼前的人眉毛一皺,表情極為痛苦,許久,壓低著聲音說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他的聲音裏滿是不可相信,媚娘欲伸手去撫平黑鷹皺著的眉頭,可是她好像做不到,輕聲說道:“黑鷹,你不明白嗎?有皇上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他知道我父親還有蕭覺給我通信卻不上報的事……我不回去他便會治他們死罪。”語氣裏都是無奈。
聞言,黑鷹眼裏閃過一道凶光,沉聲說道:“那我去殺了他!”
“黑鷹,那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有人擔心你,隻想你好好的活著!”媚娘一把甩開黑鷹的手,正過身不再看他,壓抑著怒氣說道。
心下一緊,黑鷹趕緊拉過媚娘的手,整個人就紮入了黑鷹的懷裏,輕聲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讓我眼睜睜看你入皇宮,明知道你不喜歡,卻不能阻止。媚娘,我氣!我惱!”
“那又怎樣?比起這些,我更不願你為我以身犯險,你永遠記住,總有一個人在牽掛你,你的性命不隻是你的,還是我的,我要你保護好它。”媚娘緊了緊抱住黑鷹的力道,認真地說著。
許久,黑鷹都沒有說話,直起身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心下一緊,急切的問著:“怎麼了,臉色這樣不好。”緊張地摸摸他的臉,向下一看,才發現他的胸膛處有鮮血滲透了衣服。
“師傅,對,找師傅。”媚娘一時有點錯亂,就要走出馬車喊師傅,還拉著她手的黑鷹一個用力,媚娘就跌入他的懷裏。吻,鋪天蓋地而來,狂如夏日陣陣閃電,烈似野馬馳騁草原。
等媚娘有些呼不來氣,黑鷹才慢慢的放開她,一雙眸子直盯媚娘,輕聲說道:“我明白了,我會記住你的話,我自知今日帶不走你,你務必照顧好自己,我……這就走!”話畢,黑鷹就已起身,欲要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