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心情有些忐忑,緊緊抓著蕭甄的手。
“娘親,疼疼疼……”蕭甄不得不一直提醒她,卻一直被抓,自己的心也是揪著。
“有呼吸了,有呼吸了!”一直待在媚娘床邊的太醫激動地喊著,臉上是抑製不住的震驚。其他太醫聞此也紛紛上前,看著媚娘氣色有些恢複,都鬆了一口氣。
見到太醫們的神情,在場的所有人都雀躍起來,隨之感到有些震驚,房間頓時吵鬧了許多,與昨夜死的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老夫人噗嗤一笑,淚又激動地流了出來,轉身對慶國公說道:“老爺,你聽見了嗎?我們媚娘還活著,真是謝天謝地!”說完,趕緊閉上眼,作祈禱狀。
“是啊!真的是太好了!”慶國公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如果能在黑鷹身邊醒來該有多好。
說完,與蕭覺不經意地對視了一眼,眼裏的可惜和遺憾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媚娘是在夜色降臨時醒了過來,她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身邊圍了一群太醫的緣故,等人群漸漸散去,蕭老夫人隻柔聲告訴她:“我的女兒,你沒事,就是受了風寒,皇上不放心才叫這麼多人過來了。”床上的她隻眨了眨眼,表示知道。
媚娘一醒這件事情隨即在京城裏成了一段佳話,慶國公之女好人好報,在地府裏走了一遭被放了回來,李子昂也因此被皇上更加重視,官升一品,直接成為得力大將軍。至於裏麵的心酸沒幾人可聞。媚娘的冊封儀式提前定在了六日後,說是陳如昺怕再出現意外。
湄九當日聽說這些後和常人不同,她知道蕭覺還是沒能帶走媚娘,一臉歎息,菡萏還打聽到,柳澈已被放了出來,在原先住的地方休養著,雖然侍衛不再限製她的自由,她也沒想著去看看,隻派菡萏送去了些藥材。
媚娘醒來的第一天晚上,蕭覺就踏著夜色推開了湄九的門。那時,湄九正站在窗前,看著萬年不變的月色,心裏不經意想起這一係列變故,短短幾月,物是人非,世間事還真是讓人難以猜透。甚至,蕭覺進來的時候她都不曾在意。
“湄九……”輕輕一聲,有些喑啞,也有點陌生。
是蕭覺的叫喊,卻還是把湄九嚇到了,回頭一看,熟悉的身影就直直地站在門口,這個場景,好像很久都不存在了。
“你……怎麼來了?”湄九想了許久,沉聲說道。
兩人都沒動,一時氛圍說不清的詭異。
“我放了柳澈。”蕭覺輕聲說著,心下卻是緊張不已,他知道今晚的有些話一出,所有還存在的可能就要改變了。
湄九點點頭,又開口回道:“我聽說了。”
“我聽大姐說了,你告訴她的那夜之事。”
看著蕭覺坦然的樣子,湄九一時緊張起來,緩緩開口:“那你如何想的?”
“我……派人去查了。”蕭覺頓了一頓,實話實說。
湄九聽著,心下一搐,眉頭緊皺,呼了一口氣才說:“你還是不信我?”
蕭覺身形一滯,慢慢朝湄九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