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蕭甄才漸漸有了睡意。沒睡上一會兒,就又有人來喚她吃早飯,沒精打采地過去。

蕭老夫人一臉心疼:“甄兒,昨夜沒睡好嗎?怎麼臉色這麼差?”說著,往她碗裏夾了飯菜。

籠共沒睡幾個時辰,這樣也實屬正常,惦記著那個信裏的人證,蕭甄早早吃完飯就去了紅翎的房裏,竟然空無一人,問了她的侍女人去哪了?隻說昨天就已經離開了,去哪兒並不知道。心下煩躁,氣鼓鼓地回房了,這下才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一骨碌躺在床上,心下思緒萬千,想著想著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沈府的人都在為皇上的一道聖旨而興奮不已,說是明日宮宴讓湄九一同前去,其他家的小姐可是萬沒有這般待遇的,為此,昨兒個沈三爺回來,還讓湄九特地選好衣服,挑好首飾。

這事隻湄九興致不高,以前在蕭府這種宴飲不是沒少去,但都是以蕭世子夫人的身份前去,而今,既被休,又怎能去丟臉呢?更何況,如果要去肯定會遇上蕭覺,想到此,內心都是拒絕的,臉上也是一陣憂愁。

沈三爺剛還同沈付講話,他前腳剛走,就在堂上看出湄九的不自在,將她帶到書房,剛坐下,她就糾著眉開口:“父親,明日宮宴我可以不去嗎?”聲音輕輕的,卻很是不情願。

本來這事昨日就想告訴她,但一回來就得知她早早睡下了,便耽誤到現在,抬頭看她,沉聲說道:“湄九,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我們豈有抗旨之理?為父也知道你的想法,不就是不想看見蕭覺嗎?怎麼說你們從前也是夫妻,這樣老死不相往來也惹人笑話不是?”

湄九認真聽著,卻絲毫沒有被勸動,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父親,昨日你和哥哥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蕭覺他竟然派人刺殺我。我現在不想看見他這個薄情寡義的人。”語氣不自覺加重,聲音裏有些微怒。

聞言,沈三爺起身,沒想到竟是這個理由,昨日蕭覺同他講的理由,自己還是信了七分的,起身走到她身邊,慢慢問:“當時我們查出的結果是那個樣子,那麼你是相信那些話還是蕭覺不會這樣做呢?”

“明明是你和哥哥都這樣說,我……”這個問題使湄九措手不及,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究竟信誰?

還未說完,沈三爺開口打斷她:“湄九,你隻要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即可。”

聞言,湄九疑惑地抬頭看著沈三爺,這個問題就像是蕭覺誤會她時的狀況,一個是親眼所見,一個是他人所說,最後他選擇相信的是自己。

頓了許久,緩緩開口:“父親,我……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萬一有人栽贓嫁禍呢?”湄九定了心思,突然有些釋懷。一開始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確不能理解,甚至在心裏詛罵蕭覺千萬遍,當初說會好好照顧自己,最後不僅休了她,讓她為全京城的人恥笑,現在竟還打算讓她消失,本想衝動找他問問清楚,卻始終移不動步子。